“你们俩个看戏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滚!”潘良友大声吼道!这两个丧门星!赔钱货!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一生下来就把她们活活掐死——实际上他掐不着贺珊,应该想着把她们射墙上。
“你说让我们滚我们就滚啊!你把家里的侏儒症的事瞒着我,结果我现在怀孕了,孩子月份也大了不能引产,你说咋办?贺珊现在没工作又一身的病,你这个当爹的不表示表示?”
“表示啥?啥也没有!谁知道她是谁的种!就连你也不一定是我做(zou)的!”
“呵呵呵呵!今天我可算长见识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往自己脑袋上戴绿帽子!你跟我妈是领了证的!我不是你的种你倒把我亲爸找出来啊?贺珊那是有dna报告的!法院都认咋到你这儿就不认了?”
“谁知道她跟谁鉴定的!”黄玉娟也坚决不认。
“好,这是你们说的!贺珊!咱们走!上法院告他们去!再找电视台!让全市的人都来评评理!”
“等等!”潘勇顾不得擦掉自己脸上的血,“爸!妈!你们不能把事情闹大啊!”事情闹大了他还怎么找媳妇?怎么在外面混?他因为个子矮在外面被人嘲笑了一辈子,如果他有侏儒症的事传出去,岂不是更受人欺负了?
潘可心抓住的就是这一点,有了这个大把柄,潘家想不出血都难!最后唇枪舌箭的一番讨价还价,潘家补偿了潘可心两万块钱,补偿了贺珊五万块钱,潘勇亲自拿银行卡上银行取的钱。
潘可心拿了钱,拽着贺珊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原来是想找爸爸,结果却是这样,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钱却开心不起来。
“你别傻了,潘良友根本不是人,拿他当人耽误事!你赶紧回家吧,你这样在外面混得让人欺负死,回家了你至少还有亲戚能靠。”
是啊,别傻了……繁华热闹的a市对她来讲是伤心地,她在这里蹉跎什么呢?难道真的要发一辈子小广告?她叹了口气……“谢谢你。”没有潘可心,她不可能拿到赔偿。
“不用谢。”潘可心笑了,“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嗯。”贺珊告诉了潘可心她的手机号。
“你可别换号,老头子没了我再找你,咱们再从黄玉娟跟潘勇身上撕下来几块肉!”她可不怕多个人分遗产,她也不缺钱!她和她男人都能挣着呢!怕的人是黄玉娟和潘勇。
“……嗯。”贺珊把手机放回兜里,又跟潘可心说了再见,潘可心看她磨磨叽叽的,自己叫了出租车回家,贺珊看着潘可心走了,这才慢悠悠地踏上了回出租屋的路。
她没想到的是潘可心的电话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
黄玉娟瞧着躺在地上口齿流涎的潘良友,心里做着斗争,她知道潘良友这种脑中风过一次的人,不管恢复得有多好,第二次中风百分之九十是要瘫痪的,她想到了一起跳广场舞的姐妹,整整伺候了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十五年,把丈夫送走了才一身轻松的出来跳舞,说起十五年的日子只能用暗无天日来形容。
“早知道当时不如不花那么多钱抢救了呢,救回来也是个累赘,他糟罪我也糟罪。”
是啊……不如不救……死了就死了……黄玉娟想着因为周小颖伤心的一个人出去散心,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的儿子……潘良友死了,儿子的负担也轻了,再说周家的人刚打过潘良友……黄玉娟眼睛亮了一下,周家人有钱啊!老头子死了,他们怎么样也要赔个百把十万的吧!
潘良友看着冷冷地瞧着自己挣扎的妻子,不知是后悔还是愤怒,眼睛里的光亮越来越暗……一直到慢慢熄灭……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潘勇回来了!“爸!爸!你怎么了!妈!你为什么就在那里看着啊!”
陆鹤鸣转院到康复医院的那天,陆天放替他办手续的时候撞见了一脸憔悴的潘勇……陆天放认识潘勇,潘勇不认识他……两个人擦肩而过。
潘勇回来的很及时,潘良友暂时被抢救了过来,但是瘫痪是肯定的了,嘴歪眼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让潘勇伤心的是母亲的绝情……他原来以为是他误会了母亲,母亲是吓坏了,可是他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母亲居然阻止他,说出来的理由让他不寒而栗,母亲打得主意竟然是放父亲去死,一是省得连累家里人又花医药费又伺候,二是能讹周家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