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道:岁语花的生长范围,除了知秋堡,还有哪里呢?
大白哼唧了一声,特自豪:这个人家知道!除了知秋堡就没有了,岁语花只长在知秋堡的古墓里!哼唧哼唧!
只长在……古墓里?!
那么洛旋,为什么洛旋能够遇到岁语花?!
洛旋死在无妄啊,魂魄也应该由无妄进入轮回,她都没有再回去过云流城了,为什么能够与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岁语花有着联系?
虽然那朵岁语花“重生”洛旋,是用了洛旋的一丝灵气而已,但是若是洛旋本人,或者洛旋的魂魄没有到达过那座古墓,岁语花怎么可能碰上她的那一丝“灵气”?
容倾月摇摇头:你确定?
大白听着主人话语中那不确定的语调,顿时不高兴了:嘤嘤嘤人家可是岁语花中的老大,你居然不相信人家!岁语花喜欢阴暗腐败却暗含灵力的地方,而全天下除了那座古墓,再也没有地方能够有让岁语花生长的条件了嘤嘤嘤,你居然不相信人家!
容倾月顿时沉默了。
大白还在自言自语:人家家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在古墓里长出来了,好奇怪哦。
等等……这么说来,岁语花是古墓特有的,等等等等……不对劲……
容倾月闭上眼睛,在脑中细细思考,这么说,洛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魂魄曾经到达过古墓。
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每一任的廉贞祭司都是非正常死亡。
莫非……是用她们,去祭拜什么?把她们当做祭品?
若是她们最终的归宿都是那座古墓,那就说得通了,那首祭词——不是写给一个人的,而是写给所有的廉贞祭司的!
只是,需要她们祭拜什么呢?容倾月啧了一声,那个古墓他们没有走到头,可是却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控制那座古墓啊。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闻人慕已经走了,唯独剩下云修离,坐在书桌前翻阅那些手札和记录册。
容倾月轻轻挥笔,将方才大白说的话与她自己的猜想一一写下。云修离看着那笔挥动,然后看着那几句话,顿时蹙眉:“看来确实有必要再去一趟。”
云修离翻开几页,摊到一旁,容倾月明白这是他给自己看的,她脑袋凑过去一一阅读。
第七任廉贞祭司……发现了这件事情,她不想被作为祭品,用了特定的方法与兄长联系,然后……前往知秋堡,然后……
啧,字迹模糊了,说模糊太牵强了,这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的一般。记录下来了……为什么还要抹去啊?这是谁抹去的?
他们在知秋堡中找到了那“祭拜”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发现了用廉贞祭司祭拜谁?可是为什么没有记录下来呢?难道,这就是被抹去的那部分么。
而且……最后,那位廉贞祭司为什么还是死了?
某种力量不均衡?不对,不对。容倾月闭上眼睛。
两年,两年后那位祭司才“魂飞魄散”的,可是两年的时间,应该能够安排好一切,她不会死才对。
她死了,难道是因为……
容倾月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看向云修离,目光中微微有些隐忍与难过。
如果她没猜错,第七任廉贞祭司最后的魂飞魄散,并不是因为什么力量的失衡,而是……她的魂魄……被人强行的,消散了。
呵,那位廉贞祭司最亲近信任的人是谁呢,一定是她的六位兄长呀。
最后谁能杀得了她,令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魂飞魄散呢。
只有……她的六位兄长呀。
所以,容倾月敢肯定,那座古墓确实有着秘密,六位祭司最后还是选择了杀死她,就说明,廉贞祭司作为祭品,是很重要的存在,而且是——必须的存在。
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会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七位祭司从被选出的那一刻开始,就会被带回山上修行两千年左右,这两千年间同吃同住,感情好的不能再好,而廉贞祭司在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愿意为了她出生入死,只为保她的三魂,也说明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友情并非虚假。
容倾月有着洛旋的记忆,得知每一任祭司在选择之前,都会在心性等各方面进行挑选的,那七人是绝对能够互相信任的——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变化的,就是每一代的七位祭司之间的感情。
那绝对是同生同死的交情。
可……最后为什么会那样?
他们费尽心力,一定是想要她活下来的。
他们也一定每晚夜不能眠,心心念念要自己的七妹活下来,容倾月能够想象的到,他们前往知秋堡,在找到了方法到时候内心该有多激动。
或许他们看到了那个“祭祀”,但他们不屑一顾,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妹妹的命重要?
对,廉贞祭司的魂魄被保留了下来,虽然身躯死去了,但是还有魂魄啊,她用魂魄也能够与他们交流。
这上面还记载了,那两年见,六位祭司建造了一个华美的小阁,密不透风,却日日都要去那里。
那估计就是安置她魂魄的地方,他们是想等到时机合适,送她去轮回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们做出了如此选择?
而且……第七任廉贞祭司的魂飞魄散,是她自愿的,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被六位祭司强行散魂的?
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砸过来,容倾月觉得脑袋微微有些胀痛。
大约只能去一趟知秋堡的古墓,才会有结果了。
她想了想,提笔写下:第七任廉贞祭司是什么时候死亡的?
云修离的声音清冷,答道:“三万年前。”这也是书上记载的,但并不是确切的时间,只是一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