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修离半眯半张的眼睛里有流光缓缓而动:“你刚刚,不是想看?”
卧槽?被发现了?
容倾月啊哈哈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那我取出来,之后呢?”
“三日后再为我封上就行,趁我还清醒,快些动手。”说罢,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容倾月。
容倾月看着他的背影,清冷,孤寂,一时之间多种情绪漫上心头。
“若是不取出,你会变得不清醒?”容倾月问道。
“嗯,快些。”云修离深吸一口气:“催动你自身的力量,想着要将它们取出来,便行了。”
果然,银针取的很顺利,她将银针放在掌心观察,没有发觉有哪里不一样,看材质和形状,是市面上可以随意买到的那种。
但是银针在人体内这么久……这个匪夷所思啊,而且云修离平时也很正常啊。
似乎只有今日,才会让她取出银针。
三月十四……也就是说,每年的三月十四,他都必须取出脑后的银针?不然就会变得‘不清醒’?
“倾月小姐!属下来给您送饭了!”墨白推开门,扬了扬手中的饭盒。
容倾月这才想到,她饿了……
“没有阿离的?”容倾月看着三菜一汤和一碗饭,问道。
“主子今日不是……自然没有啊。”墨白将饭菜端出来:“您不用担心,每年都是如此,属下知道如何行事。”
“墨白,你知道不知道,他若是不去出银针,会变得怎么个‘不清醒’?”容倾月好奇,小声问道。
“倾月小姐,您就算好奇,也别又把银针封回去啊!前些年,阿七因为疏忽,取的晚了一些……”墨白咽了咽口水:“主子那时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记得我们,说话也奇奇怪怪的。”
变了一个人……
容倾月问道:“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九天神祗,而我们是尘埃。”墨白想了许久,相出这么一个比喻。
容倾月歪了歪脑袋:“……我们和云修离一比,本来就是尘埃啊,他难道不是高高在上的?”
宸王啊,怎么会不是高高在上?
“不,倾月小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墨白垂眸:“属下是说……平日里,主子对待我们,像亲人,像朋友,而那时候,完全就是帝王的感觉,与我们未曾相识。”
……为什么人会有两种性格?
容倾月匆匆吃完饭:“谭长老呢?”
“收监,涵太子在调查谭长老的家族关系,以及翠莲身份,相信三日后就会有结果,而且昨晚涵太子又说,觉得翠莲之死有蹊跷。”墨白思索道:“恐怕翠莲自杀的原因,涵太子也快查到了。”
容倾月点头,这回由于一个侍女之死,引出的一串影响可是够大的……
而且,恐怕圣境这么大张旗鼓,为的就是削弱谭长老的势力吧?
“倾月小姐,这三日您好好休息就是,若是无聊的话,主子哪儿有很多书呢。”墨白一脸抱歉:“如今主子昏迷,您又不能出去……”
容倾月最不怕的就是孤单了,她摇摇头:“没事,对了,你那儿有关于云流城的书籍吗?”
“有的,倾月小姐需要的话,属下回去收拾一些来。”墨白恭恭敬敬道。
“嗯。”她应了一声,墨白说了句告退,接着就又剩了她一个人了。
安静而黑暗的环境,正好适合想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不算长久,但经历的事情却是一茬又一茬。
大约四个多月,像是经历了整个人生一样长。
从最开始的六皇子事件,然后是容静雪的刁难,皇宫中的诡计,接着是容千霜归来,天玄门作对,现在是圣境。
容倾月叹了口气,她就想好好的过日子,咋这么困难呢?
而且,其实她一直都是想回去的……
只是,那日突然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里说,她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前,并不是什么神医堂堂主,而是被人囚禁在一处黑暗的屋子里,她一直跑一直跑,终于醒来,就出现了在这里。
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梦境的真实性,实在是觉得太扯淡。
与她的记忆相悖,与她的认知相悖,但却有一种……那才是真实的感觉。
她前世一直好奇,为什么自己的房子这么古老,堂里的人说是因为这个建筑两三百年了,所以是古代的。
但是那个世纪往前倒推两三百年前,明清的建筑风格不是这种啊。
而且,她以前出门旅游或者工作上的交流,也有些时候会在外地住个一两个月,住在一些现代风格的房子里,她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不习惯。
她在那时候将这些归于:她在老宅里住多了,所以不习惯,也不喜欢。
而今日这么仔细一想……好像她就是这里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