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陆烟看向她,倪如姿那么美得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以她的资本,陆烟能够丢大把资源。
而现在她不仅打招呼了,还带着求人的口吻。
陆烟抽了口烟,“凭什么?”
倪如姿看清她的反应,跟着笑了,“你不用问为什么,钱不会少。”
“我稀罕?”借着男男女女狂欢的轻糜,陆烟嗤一声,“我以为你跟了韩汀那么久,知道他的癖好。”说完,从容不迫地送了口烟,烟雾弥漫在她们之中,“年轻的你可真嫩。”
“你说能卖多少钱。”
倪如姿上挑的嘴角抿紧了。
“我听说任屿在做心理咨询,正巧,我认识个人挺有名的。”陆烟吐烟越来越顺了,“那什么孟皖。”
倪如姿在娱乐圈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嗤嗤笑,倒是艳丽唇色衬得她整个人惨白,“孟青的母亲确实在业内顶尖,我们联系过,她在国外不方便做治疗。”
陆烟吹了声口哨,宽大的衬衫罩在她身上,倪如姿看久了都有些心悸。
她故意的,这点不可否认。
自从孟青自杀后,任屿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尤其是深夜他会听到人走动的声音,睁开眼看到有形的手臂在眼前挥动,房间彻夜敞亮。
拿到检查结果那天,倪如姿攥着纸发了一下午呆,任屿有焦虑症,这让她重新审视孟青的意外。
包厢里都是烟味。
倪如姿在想陆烟是不是有意给孟青报仇。至于她说的录影带或者照片,恐怕虚张声势,她跟了韩汀快一年,如果有她怎么可能没察觉。
“不信么?”陆烟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你看。”陆烟拿烟头指了指头顶,墙角,“那儿,这儿。”
整个包厢是浓郁的黑色调,不仔细瞧,发现不了角落的针孔摄像头。
“还有……”陆烟站起来走到倪如姿那边抱臂,躬下身,“你最好赶紧走,不然你就是赴了鸿门宴。”
舞池音乐律动响亮,陆烟这句轻声告诫清晰入耳。
倪如姿抬眼看她。
陆烟今天的眼线极浓,“你不配求我,我也没有骗你。”
倪如姿冷笑,“你现在也没韩汀撑腰了。”她慢慢直身,礼服依旧包裹她的高傲。
陆烟呼出最后一口烟,“随便搞,我奉陪。”
帷幕闭合又掀动,陆烟偏头,黑发散下来。
她环视四周,所有东西都井然有序,像计算好的量度。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里的女人蛇身人头,韩汀之所以拍下它,看中了寓意。
有个屁寓意。
陆烟挥手直接掀翻桌布,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指间夹的烟戳伤了骨节,猩火被她生生捻灭,皮肤灼得滚烫。
她砸上瘾了,满地碎渣,豁口露出凌洌的牙。
陆烟把找到的针孔摄像头扔地上,一脚踩下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撕磨,发出尖锐声响。
“发这么大脾气。”
韩汀走进来,扣住她手腕,眼底淡淡笑意,看了看如同案发现场的包厢。
“你看看,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