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现这种情形,对自己有好处吗?“书房去吧。”胤禩边走边想着,这次京城整治和私征杂税案,是老十四和自己几人一同负责的,老十四吃挂落,自个也讨不了好,想到这里,他不由暗忖,老十四是否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所以才将他们三人都拖下水?
进屋落座之后,胤禟便道:“如此多宗室联名上奏,大清开国以来尚是首次,影响之大,不容忽视,不知道皇阿玛会否让步?”
“十四弟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了。”胤禩沉吟着道:“牵连如此之广,已经是触及到宗室的根本利益了,引起宗室恐慌,亦在预料之中,不过,以皇阿玛的性子,既然决定了,不会轻易更改。”
胤禟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立即反驳道:“八哥,这可说不定,宗室可是皇室的基础,若是失去了宗室的支持,皇室可就岌岌可危了,皇阿玛不会不虑及这点。”
胤禩没有接话,沉吟了半晌,却是问道:“他们具折上奏,矛头指的是老十四,还是皇阿玛?”
胤禟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估计他们现在只是提议,具体的奏折根本就还未写好。”
“我估摸着,他们的矛头应该是冲着皇阿玛去的。”胤禩沉声说道,略微停了片刻,又才问道:“九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十四弟刻意为之,欲将皇阿玛置于风口浪尖?”
胤禟听的眉头一跳,真要如此,老十四可就太胆肥了,略微沉吟,他才道:“应该不会,十四弟是经办此案之人,如此做,他很可能两头不讨好,这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十四弟行事虽然经常出人意料,但却甚是稳妥,不会如此冒失。”
“九弟说的在理。”胤禩点了点头,稍后才道:“九弟以为,这局面,该如何应对?”
胤禟轻叹了口气,才道:‘事关所有宗室利益,拉拢分化根本不起作用,若是事不可为,唯有委曲求全了。”
“那不是十四弟的风格。”胤禩轻笑道:“我估摸着,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先看看再说,至少等到十四弟明日觐见之后,看看皇阿玛的态度再说。”
*雍亲王府。
四阿哥胤禛发了一身汗,虽觉浑身舒畅,却仍是全身乏力,喝了两碗清粥,才稍稍恢复些精神,在收到众多宗室决定联名具折上奏的消息之后,他越想越觉得有戏。
老十四借整治京城治安和查处私征杂税一案,肆意牵连宗室子弟,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何在,但他此举却是已经触及到所有宗室的根本利益——宗室特权。
真不知道老十四是怎么想的,竟然连游手好闲,打架斗殴,聚赌抽成,欺民残民的宗室子弟都不放过,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拿来大做文章,他意欲何为?
联名具折上奏,不知道康熙会如何处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康熙绝对不会为老十四去背黑锅,想到这里,他吩咐道:“着人去将邬先生请来。”
邬思道乘着‘二人抬’小轿一路穿廊过院,来的很快,进门之后,他便拱手一揖,道:“思道无能,累及四爷受罪。”
胤禛挥手屏退屋中一众下人,才含笑摆了摆手道:“先生何必自疚?老十四行事历来喜欢出人意料,是我太心急了点。”说着,又道:“先生自便。”
待邬思道落座,他才接着道:“老十四肆意牵连宗室子弟,惹得一众宗室意图联名具折上奏,这是才传来的消息,您详细看看。”说着,将手中的信报递了过去。
邬思道起身接过,就着烛光,将信细细看了一遍,良久方才放下信报,胤禛急切的问道:“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四爷安心养病才是正理。”邬思道轻声道。
胤禛颇觉诧异的道:“没一点变化?”
邬思道摇了摇头道:“变化自然有,不过,非是四爷所希望的变化。”
胤禛身体虚弱,不想费神,直接便道:“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四爷,纵观十四爷行事,历来是一环扣一环,缜密无比。”邬思道略一沉吟,便侃侃而道:“此次十四爷借整治京城治安和查办私征杂税一案之机,如此大肆牵连宗室子弟,岂能无因?他又如何能不料及宗室之反应?
思道虽然到目前仍无法窥破十四爷如此行事的意图何在,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宗室的反应绝对在十四爷的意料之中,而且可能亦是十四爷希望出现的局面。
再有,此次京师整治乃是皇上授意,即便并非皇上之本意,皇上亦会力挺十四爷,宗室联名具折上奏,思道以为,只能是自取其辱,或者是成为十四爷的垫脚石,四爷还是心无旁骛,安心静养为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