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听就吓了一跳,这位女客出手阔绰,随身还带有侍从,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忙低声央求道:“贵客,小的给爷另换一桌,行不?”
那人身后一中年人却轻声道:“抚台大人稍候,标下去将那女子赶走。”
小二一听,登时身子就吓的身子一缩,抚台是对巡抚的尊称,没想到这人如此年轻就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员,他哪里还敢鸹噪,转身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神仙打架,就他这脚底泥可受不起一点殃及,想到张梦娇打赏的十两银票,他还是下楼给张明亮等人报了个信。
戴理生一直是站在张梦娇身后侍侯的,早就注意到了情形不对,见那人径自走了过来,忙拱手一揖,却是还未开口,来人已是大刺刺的说道:“赶紧的换地方,把桌子腾出来,我们爷要用。”
张梦娇最恨仗势欺人之辈,不待戴理生开口,她已是柳眉一蹙,冷冷的道,“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
张梦娇声音不大,但轻脆悦耳,也就显的格外惹眼,一时间整个二楼都安静下来,齐齐望了过来。
来人乃是抚标的参将,堂堂的正三品实职武官,听得张梦娇骂他是狗,登时一张脸就黑了下来,正待发作,那位年轻的巡抚此时已是走了过来,对他轻轻的摆了摆手。那人见到张梦娇时,不由眼睛一亮,心里暗赞了一声,这女子性情刚烈,却偏偏又生得柔媚无比,发式是汉女的步摇,又是一身汉装,瞥了一眼桌下,居然是一双天足,但头饰与衣料却俱是精美无比。
再瞥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戴理生,一脸的紧张,浑没有京中宗室清贵、达官贵人府上奴仆的圆滑和傲气,他心里已是肯定,这女子该是京中巨商富贾家的女眷。
张梦娇早被他上上下下看的不耐烦,虽见来人衣着华贵气度威严,却也没在意,冷冷的说道:“瞧你也是个读书人,难道连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
“好一张利口。”那巡抚轻笑道:“不过,爷喜欢。”
见他出言无状,言语轻浮,张梦娇不由柳眉一竖,一扭头嗔骂道:“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