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海海贸船队被劫这么一起惊天大案,康熙竟然连提都没提,也让一众知情的官员心里惴惴不安,这石头扔上天了,迟迟不见掉下来,这么悬着的日子更难过,天知道康熙什么时候发作?又该是怎样一番的狂风暴雨?
张梦娇因为她父亲的事牵扯到噶礼,这段时间对江南的事情也是分外上心,见到邸报上张伯行弹章后,心里也是甚为奇怪,康熙是什么意思?为何只在邸报上登出,却不派人下来调查?若是想压下这件事,却又为何要在邸报上刊登?
待到胤桢回园,张梦娇侍侯他用过餐,便屏退仆从,亲手为他泡了杯清茶,才问道,“爷,这张鹏翮与陈鹏年是何关系?圣上所说师生同年朋友,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张鹏翮这人的资料你看过吗?”胤桢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侃侃而道:“他可是位能臣,皇阿玛对他是多次称赞他为,‘好官、清官、天下廉吏’,他是进士出身,历任礼部郎中,兖州、苏州知府、江南学政、浙江巡抚、河道总督、两江总督、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对江南,他可是熟悉的很,皇阿玛派他来江宁,想是也看中的这点,他在河道总督任上曾多次举荐陈鹏年,两人应该是师生情分,这陈鹏年也算是能员,为官清廉,政务娴熟,长于实务,此次交与九卿严察议处,可惜了的。另外,你还要注意一点,张伯行也是张鹏翮举荐过的,他两人,虽无师生情分,可关系也是不错。”
张梦娇皱着眉头道,“这就有意思了,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圣上不可能不清楚,却为何还要派张鹏翮到江宁来查这案子?”
“这个问题,以后你见了皇阿玛,自己去问他好了。”胤桢随口调侃道。
张梦娇白了他一眼,“上海海船被劫一案,圣上只字不提,可是为防物议有骇视听?仰或是怕引起沿海居民恐慌?”
“这叫舆论控制,懂不懂?”胤桢轻笑着伸了懒腰,“没抓到郑尽心之前,这个案子是不会宣扬的。”
“看来不光是下面的官员报喜不报忧,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是这个传统。”张梦娇轻叹道,“爷,圣上对张伯行弹劾噶礼一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这事我还想问你呢?你倒好,反问起我来了。”胤桢往椅子上一靠,“把最近的心得跟爷唠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