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在前,可是没几个普通人能镇定的了的。绵玉即便再有心思,也终究是女人一个。更何况她现在更不能确定薛白和叶瑾到底是不是良善之辈,一时惊忧慎重全在情理之中。
眼见绵玉和玲香两人都露出了几分白色几分小心认真,薛白暗中放心了不少。他冲着叶瑾使了个眼色,叶瑾已是点了点头。
两人联手多次前后又共处这么长的时间,默契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薛白使个眼色,叶瑾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声张,径自走到两人身后,只把长剑同样取了出来以作震慑之用,这才伸手取下了两人口中的布条。
这玩意儿塞在嘴里也是难受的很,只等取下,绵玉和玲香两人难免露出几分松快神色,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嘴巴。
薛白和叶瑾担心两人会出声,手中的兵器不免都抬起了几分。
绵玉和玲香顿时意识到眼下的处境,哪儿还敢乱来,动作一滞,便是小心的看向了薛白。
“这位公子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来就是,奴婢二人定然不敢有半点隐瞒。”
眼见薛白不肯主动开口,玲香在旁又是一副惧怕模样,绵玉壮了壮胆,小心的开了话头。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由的多了几分谨慎小心,虽然之前怨气发作加上情绪波动之下有了异样心思,可说到底眼下还是小命为重。没弄明白薛白和叶瑾的虚实善恶之前,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能随便开口了。
万一这两人真的是大凶之徒,到时候自己傻乎乎的先行开口相帮,回头再落个过河拆桥的下场,那可就相当的不值了!
她虽然心有怨气不介意给玉香居找点麻烦或者说暗中作对一下,可不代表着肯舍得拿自己的小命去折腾。幼年时与相依为命的兄长因祸失散后,她心思中除了那缕找到兄长下落的念想外,就剩下好好活下去这一件大事了。
薛白一直盯着绵玉,闻言也没开腔。他刚才就瞧出这女人有点异样,似乎胆子可比旁边那小丫头大了不少。此刻看她还能镇定应答,心中不免略微高看了一分,当然不免也慎重了一些。
薛白可从来没有瞧不起过这帮混迹风尘之地的女人们,说起来这些女人虽然身份不入流,可不代表一个个的都是傻瓜愚蠢之辈。恰恰相反,能在这种风尘之地活的下去的,又有几个真的是傻瓜?
真当这帮女人就只会做些陪酒赔笑仰面一躺的皮肉生意?要知道这每日里来面对的可是各种各样各型各色的客人,要是没点脑子的,估计早就被折腾的不想样子了。就算运气好的碰上的客人性子也好,身边姐妹也都照应,可经年累月下来,傻子也都能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更何况此刻刀兵在前,自己和叶瑾又都是染血样子,贸然一看之下肯定是大凶之辈的身份。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着镇定功夫的,那定然更不可能是愚蠢无脑之人了。
狮子搏兔需用全力,放在这种场合也是适用。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视对方,不然弄不好还要阴沟里翻了船。
薛白自我提醒了几句,这才正了神色,看向绵玉道:“看姑娘也是聪明人,我不用说,想必姑娘此刻也能猜到我二人的身份吧。”
绵玉也不迟疑,点了点头。
她还不至于搞不明白薛白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显然这身份二字指的可不是二人的名姓底细,而是指的外面的动静和薛白两人的关系。
“姑娘既然清楚我二人的身份,那想来应该也能猜到我接下来想说什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