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另外那边,莫说是心心念念记挂着薛白的霁月,就是素来稳重的青曼和姜虚度,也难免暗生几分忧心焦灼。
在青曼和姜虚度看来,这般若是再个拖延下去,怕薛白孤身一人在东山城里,只会更为难熬。只可惜此时正被何长道一招制在了肋骨之上,却是进退不得。
姜虚度为此也是暗中想了不少法子,便是此时还在驾车赶马,满脑子也在琢磨对策。可惜这般下来,终究还是没妥善办法。
他正愁眉不展,却突得感应到了些许气血波动,一抬头,正瞧见对面有人仗着腿脚奔驰而来。瞧那模样,却是个年轻姑娘。
可不正是薛白请托的叶瑾。
只可惜姜虚度只扫了一眼就没在意,还把眉头轻皱,暗自琢磨。
身后带兵缀着的何长道也是早就瞧见,只不过更没放在心上。这两三日里遇上的赶往东山城的人没有过百也有几十,哪儿能各个都留意去?
两帮人当下都没防备,倒是遂了叶瑾的意。她之前已经得了薛白细说,自是一眼就瞧出了这是自己要找的目标,此时越不备留意,这传信便越是隐秘。
叶瑾当下里便是刻意选了车马另外一侧而行,待到近处,仗着车马挡了自己的身影,便是不动声色将一片布料抛向了姜虚度。
这番动作没动用丝毫血气之力,当的隐秘的很,幸好姜虚度余光瞧着,不免心头一跳!
好在他反应的快,虽然疑惑这姑娘怎么会有这般举动,却没弄出半点意外之举,只得眼皮轻挑一下,便是按捺下来。
等到感应那姑娘人已远去,姜虚度这才佯装无意,取了那布料过来。张开一看,上面却是拿泥土脏灰写的一行字迹:徒儿已脱险,三十里外官道相候。
这是——经年所留?
薛白的字迹姜虚度还是认得的,好歹当初教导薛白那几日里,也没少见他书写过。当下里不由的眉头一挑,暗生几分喜意。
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正担忧如何救他脱困,这小子字迹就已经脱身出来了,果然有几分本事。
既如此,该是要考虑甩脱了何长道才行……看经年这做法,分明是不想突兀出现,再闹得与何长道纠缠……
姜虚度眉眼一眯,当下把布料往怀中一塞,按下不动。只等得又有盏茶功夫,这才倏忽勒住了缰绳。
那马希律律一声嘶鸣,倒是让何长道留意过来,眼见得车马停了,心中猜测怕姜虚度又是生了什么诡黠主意?忙是勒了坐骑,叫住手下,也不继续前行。
姜虚度却不管他,只是转身挑帘入了车厢之内。
青曼此时正自疑惑,眼见姜虚度进来,便要开口询问。却见自家七叔忽的从怀里掏了一块儿布料出来,又得耳边有暗中传音响动。
“小姐,经年已经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