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心里也是担心这个,不然何必让霁月费心去留意,以她寻常人的行事,远没有武者盯梢观察来的便利才是。只不过她毕竟有栖月阁头脸青倌儿的身份在,一是近水楼台不说,二来四下走动出现也不会平白被人怀疑。
若是那车夫一直都在青曼大家身边逗留,那动手时候应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毕竟护卫之职想来他不会随便弃了不管。
但如果这位仗着武力强横,也不固守青曼大家身边,到时候感应到自己动手的血气波动和动静,难保不会在好奇之下闯来一看……到那个时候,怕就万事皆休了。
霁月听薛白说的慎重,哪儿敢有半分轻慢,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官人尽管放心,妾身从明日开始便多留意一番,定不会坏了官人的事。”
薛白轻嗯一声,难免又有担心,拿了霁月秀手把玩,叮嘱道:“那一位也好,青曼大家也罢,想来都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你到时候切记的小心一些。反正也只是留心他是不是在青曼大家身边,千万莫要去找人打听询问,免得被人怀疑,再出什么安危隐患。”
霁月忙是点头应声道:“官人放心,妾身自然省的。”
薛白点了点头,又自思量。毕竟眼下动手在即,定要尽可能的准备周全。
稍时他又抬头,冲霁月道:“车夫那边你可安排妥当了?这可也是个关键地方,不然怕要逃脱不顺。”
霁月点头道:“官人放心,我已经跟孙伯打好了招呼,到时候他自会送我去城外静候。只消得官人出现,便自会回去。”
薛白挑眉道:“这孙伯是何人?可信得过?你这般出走毕竟是瞒着阁里,若是信不过,怕也难免生了意外。”
霁月贴了薛白怀中,轻声道:“官人放心就好,说来妾身之前倒是帮过孙伯一遭,落了不少恩情在。想来以孙伯为人,断不会出卖妾身的。”
“就是难免苦了孙伯,虽说他在阁内人缘极好,怕到时候薛娘真要埋怨下来,难免还是会丢了这糊口差事。”
薛白听得放心几分,又自微微凝眉道:“你若是过意不去,那咱们临行之时便赠了孙伯一笔银钱,够他安享晚年就是了。而且如你所说,孙伯也未必真个会丢了差事。”
“官人倒是与妾身想到一处去了,妾身心里也是这般打算。”霁月自是轻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官人可还有其他交代的?”
薛白皱眉微思一番,又道:“动手的客房那边可也安排好了?到时候我还需提前藏身入内才行。”
霁月回道:“官人放心,上次与官人知会之后,妾身已让人开了房间,自是妥当。”
薛白闻声挑眉,再行思虑一番,几乎没了什么遗漏之处,脸上不由的露了几分寒意。
“既如此,那便也没什么好留意的了。剩下的,便是等青曼大家歌会后,杀人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