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剑飞嘟囔一句,算是应了。
郝昭道,“剑飞不错了,今年才二十九吧,正厅已经大半年了,二哥,你我在这个年纪时,还在军营按军号起床吧。”
时国忠道,“二十九岁的正厅,可曾下过农村,可曾伺候过农田,可曾服务于工厂,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坐一室而自以为经略天下,长此以往,这辈子恐怕也就只到正厅了。剑飞,你别皱眉,你现在二十九岁。还算年轻,也有文化。算符合中央提拔干部的标准,若是三五年之内,你还是在机关,希图靠混日子,就能升迁,那是奢望。这次的全会,组工工作也是重要一环,高级领导的选拔制度。也许会在这次会上确定,想走上更高的位置,基层的经历、政绩,将成为最重要的衡量标准。”
时国忠的这番话,对时剑飞而言,不啻于当头棒喝。
这些年混迹机关,人脉没少编织,身在大领导办公室服务,威名到处,各方宾服。更妙的是,升职加薪,不但一步没落下。反倒处处领先,时剑飞对这种机关修行的日子,很是沉湎。
他也不是没想过下地方,去干些成绩,将自身最大的短板补上,可一想到地方上那纷繁复杂,万绪千头,便先胆怯三分,打着主意。在中办混几年,直接调到部委做副职。
时国忠这当头一棒挥来。时剑飞彻底梦碎。
郝昭道,“你二叔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今时不比往日,经济建设是纲,以后就是地方干部的天下了,不光是你,就是你小姑父,肯定也得下到泥巴窝里,血里火里滚三回。”
宋恨日道,“要不到闽南来帮我?”
“宋叔叔肯接收,我自然愿意。”
时剑飞松了口气,非下地方不可,闽南肯定是好去处,既有改开特区,经济发展迅速,适合出成绩,又有宋恨日掌舵,大树好乘凉,真没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时国忠暗叹口气,终究没有反对,肯下去,就是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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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薛老三没睡到七点一刻自然醒,六点钟就爬起床来,洗漱罢,便下了厨房,折腾到六点半,便将小家伙从床上提了起来。
“咿,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家伙浑然忘了昨天晚上拉扯薛向,要讲故事的事儿了,满脸欢喜。
薛向抬手看了看表,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赶紧换衣服,都几点了,当你还小呢,都读高中了!”
小家伙扬起脸蛋,作呆萌状,“一万岁还不是你妹妹,快洗帮我打洗脸水,我要到房间洗,否则我就不起来!”
“死丫头,你就皮吧!”
薛向不打算跟她耗下去,因为知道不可能耗得。
洗脸水打来了,小家伙的哆啦a梦睡衣也换成了一身红的校服,冲薛向做个鬼脸,洗刷一把,溜进堂去。
“包子,豆浆,嘻嘻,早猜到了。”
小家伙雀跃一声,便向餐桌扑去。
人的胃口还真是小时候养成的,小时候中意某种食物,大约这一辈子都对之深深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