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和红旗本就是首都最好的医院,理所当然也代表了全国最高水平,这两家医院都做不了,国内恐怕是真没人能做了。
这会儿,薛向才知道柳莺儿一家为何如此情状。
薛向能感觉到手掌中的那只玉掌越来越凉,不住地握紧,想鼓励她,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副院长这会儿情绪也低落下来,好容易赶过来想联络感情,结果,自个儿医院没法儿治人家的病,当真是晦气到家了。
一时间,整个病房内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柳老汉发言了:“算了,怪只怪大宝命不好,老天要收了他去,怨不得谁,我看还是领回家吧,想吃啥,就给娃买些啥吧。”
柳老汉这话几乎等于宣判了大宝的死刑,柳家母子立时悲怆地哭出声来,柳莺儿也软软站不住脚,倚在薛向身上。
“先别急,只说国内做不了手术,咱们可以去外边做嘛。”
薛向此言一出,效果是立竿见影,病房内立时没了声息,众人齐齐拿眼看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会儿是七八年,不是九八年,出国岂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各种审核关要过,就算出去了,这种脑科手术的费用必然高得惊人,有谁能负担得起?
薛向无暇理会众人惊讶,又问那大白褂道:“大宝目前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受得起长途跋涉?”
这会儿,众人才回过神来,原来方才不是薛向在说梦话,而是自己在做梦啊。
“啊,这个,这个……….”
大白褂在长征医院小二十年,遇到此类病症也不是一例两例,可这等豪气的家属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没回过味儿来。
第五章此去港岛
大白褂这边吱唔,薛向没恼,王副院长先不高兴了:“这个那个什么,人家家属同志问话,好好回答就是。”
大白褂似乎就吃这一套,立时神清脑明:“病人只是易困和呼吸不畅,若是真要出远门,戴上氧气瓶和别忘输营养液就行了,不过这个恐怕得专业人员操作。”
这会儿,听见大宝似乎有救了,柳莺儿也不抽噎了,身子也有了力气,一听只不过是输液和换气罩,立时放下心来,这完全就是自己的专业嘛,正要点头应下,熟料被人抢了先。
“行了,这一路输液换罩的事儿,就由我来吧。咱们医院没照顾好大宝同志,我这个当院长的心中有愧,勉强算是补救一二,家属同志们,就别推辞了。”
说话的正是王副院长。老小子一直叽咕没机会好好和薛向亲近,这回好容易逮着机会,自然不愿放过,何况,听人家的口气,出国就跟回家一般简单,正好借此机会,出去开开洋荤,想必以薛向同志方才口出豪言的气概,不会因为多了自个儿,就舍不得开支吧。
柳家人拗不过这盛意拳拳的王副院长,这活儿还真让他揽下来了。薛向懒得管这细枝末节,又问白大褂哪个国家做这手术是一流。不过,刚一问完,就后悔了,才想起来以这会儿的信息堵塞程度,问人家医生国外的事儿,不若问道于盲。
果然,那大白褂窘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回,王副院长也没出声喝斥,他正担心薛向问到自己呢,怕答不上来,出乖露丑。
这会儿,薛向已有定计。不管去哪国治病,港岛是出行的必经之路,因此出国的第一站就定在了港岛。至于还要不要转道,就看在港岛的治疗情况了。
当下,薛向就定好了章程。决定明天一早直趋岭南,再由岭南转道港岛。于是,便交待柳莺儿和热血沸腾的王院长做好出行的准备,至于柳妈妈三个老的老,小的小,就在家等消息就好。
安顿好医院的事儿后,薛向又宽慰了会儿柳莺儿,便折出门去,直趋洪映师部。因着上次秦唐立功,现如今洪映调来拱卫京畿了。薛向思忖下岭南也只有他师部派车最方便,毕竟大宝一路都得架着行动病床,一般二般的车还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