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叶瑾么?”陆葭伊眼尖地看着马上就要消失的叶瑾的背影,说道。
秋景浓点点头没说话。
“阿浓,给你给忠告。”陆葭伊眨眨猫样的大眼,一边观察着秋景浓的神色一边说道,“别把心思放在叶瑾身上。”
“嗯?”秋景浓迷惘地看看陆葭伊,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先不说你们秋家不可能和雁门公府联姻,就算能,叶瑾那种人……也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陆葭伊拍拍秋景浓的肩膀,她的阿浓可不能被这个没有心的家伙迷住,打他回了长宁城,多少小姐千金打过他的主意,最后不都是竹篮打水,自取其辱。更有传闻叶瑾本是好男色的。
“为什么?”秋景浓不解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应该跳起来反驳我吗?!难道你真的看上叶瑾了!”陆葭伊不敢相信地失声叫道。
“你小声些!”秋景浓捂住她的嘴,“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想……”
招惹他……
若不是他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躲还来不及。
叶瑾这个人,明明举手投足间满满都是风雅清贵,偏偏又总能敏锐地将她看穿,像是某种高贵而残忍的野兽。
“那就好,那就好。”陆葭伊拍拍心口,冲秋景浓翻了个白眼,“力气怎么那么大,也没看出来你哪里体弱多病了,你看看人家叶璇,才真真是久病初愈呢。”
体弱多病么?
秋景浓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笑笑,从前她那是心病。如今好了。
这一低头,秋景浓骤然想起一件事来。
玉佩!
那块叶瑾托秋意南带给她的,貌似很珍贵的玉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没有问,叶瑾便走了。
“哦!”秋景浓懊恼地跺跺脚。
“走啦啊,刚才看见秋景华一脸阴沉地从这边过去,不是欺负你了吧。”陆葭伊见她脸上阴晴不定,推着她往人多处走。
“没有。”秋景浓摇摇头,脚步也快起来。离群索居太久,终归不太好吧,她还要看紧秋景华,免得她又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来。
秋景浓也真是对秋景华五体投地了,她前世死时也不过十五岁刚及笄的年纪,如今也不像秋景华这样不明事理。
不过想想郑氏,她便也明白四五分。
有那样不明事理的娘亲,做女儿的又能好到哪里呢。
好在接下来一直到宴会结束,秋景华一直神色恹恹地站在一边,没惹出什么事端。
从叶家出来,告别了陆葭伊,秋景浓转头寻找自家的马车,那明明该停在原地的马车却不见了踪迹。
秋景浓皱着眉左看看右看看,全然没有马车的影子。
想起刚才秋景华对她一脸愤恨的样子,秋景浓突然心下一沉。
秋景华该不会是叫车夫先一步走了吧!
这确实像是秋景华能干出来的事。
秋景浓抚抚额,秋景华真真是不争气,就这样给大司马府丢脸。
正站在大门口束手无策,打偏门赶出一辆马车来。
秋景浓回头去看,马车前握着缰绳的,正是一袭蓝袍的叶瑾。
“别找了,你姐姐早就走了,上车,我送你回去。”叶瑾简单地说道,将马车停在秋景浓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姐姐走了?”秋景浓站在原地没动,问道。
“我方才正看见。”漆黑的眸子带着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叶瑾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缰绳,说道,“怎么,你怕我把你卖了么?”
“那你怎么不叫住她?”秋景浓一跺脚,这个人,事不关己就可以高高挂起么。
叶瑾索性放下缰绳,用手摸了摸下巴,好笑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叫住她?”
秋景浓气息一滞。
是,她大司马府自己闹出的笑话,凭什么叫人家来收场,叶瑾告诉她是好心,不告诉她也是本分,坐着叶瑾的马车回去,总好过傻站在这里。
若是转头回叶府借马车,搞不好还是叶瑾送她,还要在没走完的千金面前丢一次脸,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来的方便。
秋景浓一番思考停当,提着裙子便上了马车。
叶瑾见她还是识时务的,轻笑了一声,便一甩缰绳出发了。
秋景浓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揪着一方秀帕,半晌,才弱弱地开口道,“那个,谢谢你啊。”
叶瑾只是浅浅地勾出一个清冽的笑容来,“怎么,不一口一个叶公子的叫了?”
秋景浓张张嘴,刚要开口,便被他打断了,“打住,你可以叫我叶瑾,或者子瑜。”
看秋景浓一脸茫然的样子,叶瑾指了指自己,解释道,“我已经起了表字,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