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流也算出身武将之家,可惜家道中落,很小便被卖到了秋府,秋长天念她会些武功,便把她赐给了崔氏,秋景浓出生后,崔氏又把青流给了秋景浓。
因此,青流算是秋景浓的女侍卫了。
“小姐”青流见秋景浓推门进来,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可出了什么事娘亲发现我不见了么?”秋景浓坐到桌边,连珠炮似地问道。
“夫人倒是没发现,只是今日傍晚出了大事,寺里的僧人发现了山上的异相。”
“什么异相”秋景浓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那些和尚也没说清楚,只晓得是多年没见了,消息多半已经传回长宁了。”青流说道。
秋景浓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喝了几杯茶,方才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秋景浓便被叫起来梳洗收拾,在自己房间用了斋饭,便赶往大雄宝殿了。
坦率的讲,秋景浓确实怕那个老方丈说出些什么震惊四座的话来。
她毕竟是死后复生之人……
昨日又遇见了异相……
秋景浓这边正纠结着,就看到崔氏和其他姊妹纷纷来到了大雄宝殿。
一套繁复的程序下来,秋景浓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了。
正在此刻,却冷不防地听见崔氏问道,“不知昨日那异相可否与秋家有关”
秋景浓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老方丈智闲大师笑了笑,“那是自然。”
自,自然……
秋景浓死死地盯着智闲大师,大气都不敢喘。
智闲大师还是眯着眼笑着,说道,“这殿内,便有未来将要凤仪天下之人。”
凤,仪,天,下……
那是要做皇后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已经被赐婚二皇子的秋景裳身上。
难道最后秋景裳会嫁给太子而不是二皇子
崔氏也是一惊,现如今秋景裳的身份如此,这话岂非大逆不道
“智闲大师说的可敢肯定”
智闲大师摇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不会指明是哪位小姐,还要请夫人自行判断了。”
崔氏蹙眉。
“另外,请夫人听老衲一句劝,这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啊,夫人要早做打算。”
月盈则亏……
秋景浓想到两年后的那场灭门……
就没有办法挽救了么……
难道注定如此
“可有避祸之法”崔氏上前一步,问道。
智闲大师闭上眼,半晌,睁开眼睛,声音微微讶异,“这殿内,竟还有一位命格奇诡的贵主”
命格奇诡的贵主…
秋景浓一动不动。
智闲大师果然把目光投向了秋景浓,方才还半眯的眼睛瞬间变得澄明,对崔氏说道,“避祸的关键,便是这位贵主。”
崔氏大惊,“你是说我女儿”
“便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整个殿里的目光更加集中在了秋景浓身上,甚至比方才看秋景裳更加热切。
秋景浓知道,这目光里,不仅有期望和惊惧,还有愤恨和不甘。
这份愤恨与嫉妒,叫秋景浓心凉。
若是大司马府已经不再,那又何来的地位与荣宠。此时的争风吃醋,着实教人心寒。
秋景浓目光锐利地扫了秋景华一眼,后者打了个寒颤。
她自认为相貌不如秋景华出色,名气不如秋景华大,就连秋长天,也因着那份愧对而更宠爱秋景华,她不知道秋景华到底为什么自幼便与她处处作对。
秋景浓一直以来都只是避让,譬如宫宴那次,她刻意毁坏自己名节,秋景浓也忍了,可是今日,秋景华这样不懂事的眼神却真真把她惹毛了。
现今若是不治住她,还不晓得以后秋景华会给大司马府惹出什么祸端来。
秋景浓正想着,就听得智闲大师唤她,“还请贵主随老衲借一步说话。”
秋景浓心中没底,看了看崔氏,得了应允,便和智闲和尚去了后边的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