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的血河忽然有了动静,有生命般蠕动着,她每走一步,身子往下陷一点,待得最后寸步难行,整个身子都要陷入血河中。
她伸手向外抓着,恐惧不已,想要人救她。
“钟靡初!”
她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心还没有定下来,梦中的恐慌延续到现实。
额边头发汗湿,贴服在苍白的肌肤上。她站起身,喘息不已,朝外叫:“钟靡初。”
“钟靡初。”她恍惚以为在白鹿城,钟靡初就睡在外面,只要她开口,钟靡初就会进来。
并没有人应她。
许久才回过神来,这里不是白鹿城,钟靡初也已经走了。
空殿寂寂,她心里也空落落的,好半晌又自己默默的回到床上靠坐着。
望着琉璃灯盏,目光迷离,为自己唱起摇篮曲来。
如此一梦,她以为自己睡不着了,也不再想睡。
却不知为何,再次入梦。
这次的梦,不似那般惊怵。
她在梦里,好似看客,观了一场戏。
那戏里的主角,正是她,或说是她用着的这具肉身。
青鸾御风至一处宫殿前,殿前看守的人见了她,如临大敌。
“本尊要见帝乙,让帝乙出来!”
看守的人并不进去通报,也不想让她进去。
青鸾要动手,殿中一行人出来,个个身着铠甲,当先的人走来说道:“两族已经休战,现下是对付朱厌最关键的一战,你还要在此时生出事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