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闲逛到那里。顾浮游微微一笑,问道:“不生我的气了吗?”
钟靡初:“……”
顾浮游道:“你该生我的气。”
钟靡初道:“你竟巴不得我生气。”
顾浮游道:“我是一个没良心的混帐东西。”
钟靡初没有说话。顾浮游忍不住睁开眼看她的神情,仍旧是柔和,琥珀色的眼睛这样暖,让她想要靠近。她走过去抱住她,靠着她,累极了:“师姐,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样唤她师姐,有些记忆里撒娇的意味,却来的让人更心疼:“多久都可以。”
顾浮游哑声道:“我回三十三重天时,左天朗将我大哥的尸首吊在宫门前。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她不想与人诉说在离恨天上的经历,除了奴隶契约,她不曾与钟靡初说过任何事。她要将那些痛苦一人感受,她要永永远远记得这份痛楚,不与人说,不分担出去,不想让这份痛苦淡化。
现下实是承受不住,想要向钟靡初诉说。祈求钟靡初安慰的同时,又深感自己的卑劣,不愿回应她,也无法割舍她。
钟靡初身子微僵,回搂住顾浮游,轻抚她的长发:“会找他讨回来的,都会讨回来的。”
隔日,左韶德便前来院子里,带了医师来,让顾浮游差遣。顾浮游躺在贵妃塌上,拿着斋先生的扇子遮太阳。只要见不到左天朗,天下太平。
左韶德来时,钟靡初正与顾浮游说话。她们知道,顾浮游昨日的异常,以及钟靡初闯入客堂,引起了左韶德的注意。那实在是鲁莽,却也无法避免的事。两人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左韶德过来后,顾浮游依旧躺着,直接将腿往钟靡初身上一撩。钟靡初便坐在一旁,替她捶腿。
左韶德直言不讳:“前辈这奴隶,修为不低。”
顾浮游动动脚,娇嗔:“轻点。”
钟靡初:“……”
顾浮游看向左韶德笑,向钟靡初的方向抬抬下巴:“她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天擒凤,入海捕龙,捏肩捶腿,端茶倒水,一把好手,可是最得我心的人。左城主就是属意她,我也是不能割爱的。”
左韶德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