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胡煜又低头亲他,鼻尖抵着鼻尖地蹭他,“说真的,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贺冰心让他缠得没主意了,吞吞吐吐地说:“我让人领养过,其实一直是在国外生活的。”
胡煜笑了笑,手上不闲着,揪贺冰心的耳垂:“那咱俩这个经历还是挺像的,我也在国外呆过好多年。”
“不过,你是被什么人领养了呢?”胡煜把他搂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像是听故事的人,倒像是个讲故事的。
胡煜的心跳近在耳边,贺冰心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领养了。”
胡煜没刨根问底,一直温和地拍着他的背,挑起来另外一头话:“一直在一个地方没搬过家吗?”
贺冰心犹豫了很久,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我在一个地方待到十七岁,就没再回去过了。”
胡煜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全然是个保护的姿势:“然后呢?”
贺冰心攥着胡煜的睡衣,像是寻求一个支撑:“然后一直在医学院里,直到毕业去了医院。”
“听起来也没什么嘛,”胡煜就着他抓着自己的姿势,把他搂紧了一些,“哪有什么不好呢?”
“我是说我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的人,我可能会伤害你。”贺冰心白皙的额头上浮了一层细汗,又颤抖着重复了一句,“我可能就不是好人。”
“你是最好的人。”胡煜用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头顶,手护着他的后背,“但如果你是坏人,那我陪你做坏人。”
贺冰心没说相信不相信,翻身起来了。
等到洗漱完的时候,冯带来的那种浪潮一样的心悸逐渐褪去了。
贺冰心穿着胡煜的睡衣,把袖子和裤脚都挽了两道。跟长期锻炼的胡煜比,他的腰且窄且薄,用抽带一勒,几乎要淹没在裤腰里。
最近头发长得太快,有点碍事了,他叼着一根皮筋,一边拢着头发一边从主卧出来,刚转过走廊就呆住了。
客厅里放着一架深红色的三角钢琴,崭新的,映着落地窗里的柔和晨光。
胡煜端着一碗小米粥过来,顺着贺冰心的目光看过去,又把人往后拦:“先喝粥,喝完才能过去。”
贺冰心一门心思扑在钢琴上,对于胡煜递过来的是什么根本就没注意,咕咚咕咚一口闷了,快步走到钢琴边上,用手指轻轻滑过琴身。
光滑、微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