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林冲已经把鲁智深当做自家人看待了,他招手唤倪溪过去。
早在鲁智深过来的时候,倪溪知道他们要说会儿话便自觉的退后了几步,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她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感慨,没想到她居然见证了林冲与鲁智深的兄弟结义,倒是让她一个旁人也看的热血沸腾。
见林冲唤她,倪溪走了过去,只听林冲介绍道:“师兄,这便是拙荆。”
又对倪溪说道:“娘子,上天垂怜我,让我得遇一个好兄弟,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智深师兄。”
倪溪连忙恭敬的道了个万福,“奴见过智深师父。”
按照寻常来说,既然林冲与鲁智深已经结义,她应该唤鲁智深一声叔叔,可鲁智深现在已出家为僧,不受俗家约束,自然不能那样叫了。
鲁智深是何等的好汉,面对倪溪这么个美貌的夫人,仍然面不改色,眼正神清的回礼道:“阿嫂有礼了。”
这下,三人算是结识了,林冲又与鲁智深说了几句话,两人便站在原地开始讨论起棒法来,都是武痴,一时便说的入了迷。
两人滔滔不绝的说,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能说到天黑……
倪溪见那边芦苇席旁几个泼皮已经观望鲁智深了许久,又怕锦儿在岳庙里等她与林冲等急了,只得扯了扯林冲的衣角,轻声提醒道:“官人,锦儿还在岳庙等着你我呢。”
林冲转过头,听得倪溪的话这才想起来他把要去岳庙烧香的正事给忘了。
他有些歉意,“不好意思,让娘子就等了。”
说完,他又带着意犹未尽忍痛对鲁智深说道:“师兄莫恼,你我下次再论,我还需与拙荆去岳庙烧香,家中女使已在岳庙等候多时,容我先行告退。”
鲁智深听了表示理解,爽快说道:“既然如此兄弟你快些去吧,洒家就住在这菜园子里,兄弟你何时过来找洒家都行!”
“林冲必定再来!”林冲抱拳说道。
与鲁智深拜别后,倪溪和林冲匆匆进了岳庙,锦儿早就等候已久。
“娘子与官人如何现在才来?”锦儿焦急问道。
烧香的最好时辰便是清早,然而此时已经过中午了,她迟迟不见两人过来,又遍寻两人不得,只能一个人急急等待着。
倪溪与锦儿之间的关系已经和亲人一样了,此刻看着锦儿委屈撅起的嘴唇,她安慰道:“先前有点事耽搁,辛苦你了,回去我让厨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汤圆子。”
锦儿一听,瞬间高兴起来,“娘子可莫要忘了。”
倪溪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这么贪吃。
与林冲一块去大殿给东岳大帝烧了香后,将准备的佛具福物一道供上案,倪溪与林冲双双跪在蒲团上,虔心祈祷。
林冲其实对于这次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他本就年纪大了,看着同僚都儿女双全,又怎么会不羡慕呢?因此,他跪在那里格外的虔诚。
至于倪溪,她此时此刻心里有一件最迫切的事,原著中张贞娘就是在此次烧香中碰见高衙内被高衙内调戏的。
而现在,林冲就在她的身边,周围的香客大多数上完香就直接回去了,只要她紧紧跟在林冲身边,她应该不会再遇到高衙内了吧?
倪溪边跪着边想。
突然,她感觉自己腹部有股强烈的尿意,汹涌而来。想忍住,可整个人又难受的紧,折磨人的很。
从府中出门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时辰了,都未曾净手,结果现在……
倪溪实在忍不住了,她侧过头去看林冲,林冲还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反正她是等不住了。
“官人,”
倪溪面露窘迫,轻声对林冲说道:“奴要去小解,官人在这稍等片刻。”
看到林冲颔首后,倪溪连忙起身匆匆拉着锦儿就走了。
她不知道岳庙的茅房在哪里,只好去问庙祝,庙祝说茅房在岳庙旁边的五岳楼里,要去那儿才行。
倪溪无奈,只能夹紧小腹,又匆匆和锦儿一道赶往五岳楼。
五岳楼是岳庙旁边的茶楼,一共两层,里面放着桌椅供来往的香客歇息。倪溪与锦儿到了五岳楼,找到茅房后,她就进去了,让锦儿在门口守着。
等倪溪小解后出来,锦儿立刻迎了上来,激动的说道:“娘子,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
倪溪不解锦儿为何这般激动,“这五岳楼楼上楼下还有些香客在,自然会看见人了。”
“不是!”锦儿跺了跺脚,道:“刚才好像看到高二了!”
高二?
倪溪愣住了,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三年了,自从三年前高二不告而别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渐渐的,这个男孩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倪溪的生活中。
如今陡然听到高二的名字,倪溪不禁有些恍惚。“怎么可能……你确定是他吗?”
锦儿的表情犹疑了下,答道:“像,又不太像……”
她细细回忆了下刚才的情景,“虽然过去了三年,但高二的样子我还是记得的,那人的相貌分明就是高二的样子。可是……他的穿着打扮又不像,看起来比我看到的好多官老爷还贵重,而且旁边还跟了很多随从,倒像是哪家的郎君。”
倪溪听了有些失望,还以为能见到故人呢,“那应该不是了,高二家贫,当时还差点冻死在咱们门口,你应该看错人了,只是长得像高二罢了”。
“娘子说的对,应该是我看错了。”
锦儿其实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不是高二了,因为刚才见到的那人虽然也看见了她,但是表情十分陌生,直接是无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