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并没有和梁嬷嬷多言语,只是吩咐了巧音将衣衫俱是带走。回房换衣,和铃站在镜前,天气还有些凉,她一身大红的夹袄,细长的襦裙,衬得更是好姿色。
巧月由衷言道:“小姐真适合这个颜色。”
和铃本就是不是那种清灵寡淡的长相,如若说,想来大概更会觉得,她是一朵人间富贵花。这一身大红,灿烂似火,但是却又绚烂夺人眼球。
翌日,和铃就是这样一身红前来请安,老夫人自然也听说了和铃做了一身红,但是具体什么样子倒是并未见到,这样的小事儿,她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见了和铃,竟是一下子呆了。她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来。
和铃微微一福,“和铃见过祖母。”
老夫人颔首,和铃来的最晚,其他几个姐妹都已然到了,见她这般,心里也是惊讶,她这样真是美,可是这大红,又有几人敢这样穿着呢!
和雪被四夫人叮咛过了,并不挑事儿,老实的坐在她身边,睨了和铃一眼,厌恶又嫉妒的白她。
二夫人啧啧道:“铃姐儿这一身,比新娘子还好看呐!”
一身红衣,红披风,华贵的金步摇。寻常女子这样打扮,怕是俗气就要俗气到极点了,但是她偏偏没有,不仅没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二伯母,你喜欢的话,等过几日府里做夏装,你也选一身吧,多喜庆啊!”和铃笑吟吟言道。
二夫人连忙摆手,“这可不行,大红我穿可不好看。这样灿烂,也就是你们小姑娘穿吧!”二夫人心道,别说是我,就算是小姑娘,也不能穿这个色啊!你这样一穿,旁人再是学你,姿色又不如你,可不是就落了下乘?倒是不如穿些全然相反的才好呢!想到这儿,她暗自琢磨,可不能让和庆和真选什么红色,一对比,自己家姑娘不就差了么!
和铃哪里不知道二夫人的小心思,她垂首浅笑,柔柔的。本身红色凌厉艳丽感,因着她温柔的笑意竟是化解的无影无踪。
“启禀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进门禀告,老夫人听了,眉眼都是笑容,“致信回来了?”
“祖母!”男音响起,和铃望过去,正是她的大堂哥致信。楚致信掀开帘子进门,拜道,“致信见过祖母。”
本朝注重科举,重文轻武,太平盛世,惯是如此。男子不管家境多么优越,但凡是通过科举出仕,总是能够让人高看三分,也正是如此,男子只要适龄,都会入学堂,楚家几个孙子都是住在学堂,这样也更利于读书。
老夫人全然不似平日的严肃,眉眼都是笑意,“快过来坐,你怎地回来了?可是有事儿?”
致信连忙安抚道:“祖母莫要担心,并无他事。这次下山,是陪同我的同窗谢公子。”
老夫人更是开怀,“可是谢相之子谨之公子?”
致信颔首,“正是。”
谢相长子,谢悠云,字谨之,九岁便是荣中金榜探花,百十年来,独这么一份儿。高雅俊美,玉树芝兰。是京中所有女儿家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选。同时,也是京中男子争相结交的尊贵人儿。
永安有句俗语,南寒沐北谨之。这南指的是肃诚侯与长公主的独子陆寒沐,而北则是指谢丞相的长子谢谨之。这两人分居永安一南一北,因此才有了这样的传言。陆寒沐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为人又高冷难接触,做事从来不留情面,甚为不好相与。如此一来,虽然冷淡,但是谢谨之公子倒是显得好亲近许多,除此之外,他才华横溢,能够成为他的友人,对自己的学业,也是甚有帮助的。
“能与谢公子相交,也足以说明致信的优秀。这学堂走到一起的情谊最是珍贵,你也要好生的珍惜。”老夫人满意言道。
致信:“孙儿知道。”
“赶明儿有空啊,大哥儿可得给那谨之公子请到家中做客。咱们楚将军府的姑娘都是不凡,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儿,等你的好友变成了你的妹夫,这不更是锦上添花么!“二夫人叨叨,阿谀的笑。
“竟是胡说!”老夫人笑着斥道,可虽然如此,但是内心却未必不是没这么想,二夫人这话,其实也是说出了其他几人的心思,大家都面色柔和,场面一派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