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保镖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好的,那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来接你。”

怎么弄得跟犯人放风似的,陆语无奈地点了头。

社区一带的配套齐全,拐两个街口就有一溜小店,吃喝俱全。陆语走进一间卖甜甜圈的店铺,买了杯咖啡和一个巧克力甜甜圈,坐在临窗的位置上。

以前唐奕承常买这间店的甜甜圈给她。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巧克力外皮入口即化,松软面粉包裹下的奶油缠绵在味蕾上,香气四溢,像是有甜甜的小人在陆语舌尖上跳舞,她满足地舔着嘴唇,又咬了一口。唔,还是原来的美妙滋味,一点没变,比b市星级酒店里的甜品还道地。

她嘴上专心咀嚼,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来往的路人,陡然听到身边有人叫她。

“misslu?”

陆语微微一怔,吞咽的动作不由得停住。

这里应该没人认识她吧?

循着声源扭过头,陆语愈发疑惑了。

她身侧站着位中年华裔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外面罩着件长大衣,他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样貌平平,也不是熟悉的面孔。

“你是?”

陆语还在脑海中苦苦思索自己是否认识这张脸,对方已经换上中文,自我介绍道:“陆小姐大概不记得我了。七年前,我是唐先生的辩护律师,曾经跟您见过一次面的。”

陆语惊讶地张了张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哦,原来是你。你好。”

当年,唐奕承面临故意伤人罪指控,以他的经济条件自然是请不起知名律师的,这人就是法院指派给他提供援助的律师。陆语隐约记得他叫bergluo,当时他们确实曾见过面,她让对方带话给唐奕承,说她不会等他出来。

天天跟冷冰冰的法律条文打交道,律师多少都有些刻板、不近人情,所以当时罗伯格也没问陆语原委,领了话便走。

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再次街头偶遇打个招呼足够了,可罗伯格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竟然拉开陆语对面的空椅子,坐下来。

“陆小姐,方便聊聊么?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下。”罗伯格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口吻略凝重。

陆语听得一头雾水,她看了眼手表,时间富余,便说:“你请说。不过唐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么?”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唐奕承之外,这位律师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罗伯格并不否认,他不疾不徐道:“案子确实是结了。但是当时我对案情并没有查得很清楚,我那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唐先生的案子我才处理到一半,突然被知名律师团接手了,我也没办法继续跟进。”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还是这几天我在调查另一起案件时,才发现唐先生当年确实是无辜的……”

陆语的呼吸猛然一窒,她用那种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唐打伤人另有隐情?”

☆、第52章

52.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所以你的意思是……唐打伤人另有隐情?”陆语问。

“是的。”罗伯格点点头,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陆语。

“请问你认识这个人么?”他问。

陆语的视线落在照片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视觉神经像是猛地被人挑动了一下似的,眼神一紧。

她怎么会忘记那张邪恶的脸。

难堪的一幕浮映在脑海里,陆语不由得咬紧了牙齿:“我认识他。他叫赵华庆,在一间留学中介工作,是个变态、骗子!”

没有错,照片中的男人就是当初试图强`暴陆语的那位色魔。

可早已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再说了,这人跟唐奕承又有什么关系?

陆语两道细黑的眉刚刚拧起来,便听罗伯格解释道:“赵华庆最近犯下了一起强`奸案,警方在搜查他的寓所时,查获了不少不雅视频,其中……”

稍事斟酌一下说辞,罗伯格才继续说:“其中也有你的,是在多年前偷拍的。”

陆语的惊愕程度可想而知,她对“不雅视频”的概念仅局限在各种新闻上,比如某某艺人的糜烂私生活被曝光,配上一些大尺度的艳照或不雅视频做佐证,又比如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丑闻,什么花季少女误入歧途之类的。她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有朝一日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瞬间,陆语仿佛狠狠地跌入冰窖池中,浑身一凉的同时彻底溺毙。她绞尽脑汁想要厘清什么,可大脑“轰”一声炸开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只能哆嗦着嘴唇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职业使然,罗伯格倒还是那种四平八稳的样子,他并不急于帮陆语解惑,而是问她:“梁梓行这个人你认识么?”

如果说,在甜甜圈店里指认色魔已足够令陆语惊诧,那么此刻只有“震惊”这个词,可以形容她听到“梁梓行”这个名讳时的心情了

重生之纵横我为王。

陆语一点都不笨,虽然她还不能还原整件事的真相,但她从对方的话里几乎是本能地觉察到——难道那一切跟梁梓行有关?

空气中的甜腻味道,似乎猛地凝固住。

陆语垂在木桌边角处的手渐渐收紧,纤细的指节因过度弯曲绷得近乎发白,那颤抖的声音从她嘴里挤出来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认识他。”

她直觉上的反应,很快在罗伯格口中得到了证实:“赵华庆偷拍了不少淫`秽视频,通过网络交易出售。根据我这阵子的调查取证发现,当年你的不雅视频出售给了一位叫梁梓行的华裔男子。后来他买通小混混,拿这些视频去敲诈勒索唐先生……”

“不,不可能的!”

律师的话尚未道完,便陡然被陆语打断。

真相来得犹如一场毫无预警的龙卷风,风卷残云,飞沙扬砾,吹乱了人心,摧毁了理智,以至于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陆语完全没有办法相信——

唐奕承那时竟是为了保护她,才甘愿忍受牢狱之灾,灭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