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朗声叫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离我远点!不要惹我!别逼我动手!”
特种兵立刻妥协道:“好吧!你先放人,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请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喝喝酒,聊聊天热闹一番!”
“不用了,谢谢!我也不会喝酒!”寥长风慢慢松开中年男子。男子直起身子,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跟特种兵回到他们的座位。寥长风再也没心情继续吃完剩下的半碗米饭,冲老板娘喊买单。老板娘已被他们刚才的打斗吓得花容失色,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寥长风跟前,大气也不敢出。寥长风掏出三十块钱丢在桌子上,拎起小提包,起身就走。
“刚打人,就想溜了?没那么容易!”特种兵嚯地站起高喊。中年男子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别阻拦。寥长风冷哼一声,大步走出餐馆门外。门外夜色渐浓,门口不远处停一辆警车,车上警灯闪闪发光,分外耀眼。车里忽然跳出四个身穿制服的民警,为首的领队直嚷嚷:“刚才到底是谁报警?有人打架斗殴!”
特种兵闻听此言,一个箭步冲出门口,堵住寥长风去路,应道:“我是特种大队张涛,刚才陪同市局刘副喝酒。这家伙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把他抓起来!”
张涛话音刚落,左手攥寥长风的右手向后拧,右手紧压他的头部。寥长风没反抗,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警察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民警们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掏出手枪,指着寥长风。不知道枪膛里有没有子弹。中年男子背着手走出来,凑上前跟民警耳语几句。他们将寥长风摁到墙上,让他跪下配合调查。
“你们等一下,我包里有份证明文件!”张涛小心翼翼地打开寥长风的提包,掏出里面的现金和归队证明,交给中年男子。其实证明文件上并没有寥长风的真名,只有编码和代号。
中年男子端详片刻,一言不发。张涛索性扯下他的提包,翻个底朝天,却意外地发现提包的内侧口袋竟然藏有一小包白粉。寥长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被刀子捅一般。他知道自己被人栽赃陷害了。这包东西在他上车出来之前,就已藏在包里,只是他并没仔细检查,太过于相信李威!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给我带走!”中年男子下令,寥长风被民警戴上手铐,押入警车。
他一边挣扎一边狡辩道:“这包不是我的东西,有人栽赃陷害我!我冤枉啊!”
“你别抵赖,别反抗,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像你这种毒贩我们见多啦!”张涛指着东西警告。车开了,前排坐两个民警,其中一人负责开车,寥长风戴手铐和张涛坐在后排。另外两个民警跟中年男子坐另一辆私家车。此时寥长风的头脑异常清醒,原来闹了大半天,是有人不想让他归队,他们压根就不相信他,想通过这种看似十分高明的手段置他于死地。
再过几分钟,警车很快就会到达辖区派出所。只要人一进到里面,就难以脱身,弄假也会成真,百口也难辨,从而不得不承认携带毒品的犯罪事实。说时迟,那时快。寥长风用头部猛撞张涛的太阳穴,一脚踹开车门,飞速滚下车。由于事发突然,张涛措手不及,头部瞬间撞碎车门玻璃,玻璃渣子划破他眼角。
开车的民警反应过来时,由于惯性地作用,车子已滑行大约一百米。寥长风滚落在地,由于手铐妨碍他双手支撑地面缓冲,导致脸部擦伤。幸好路面开阔平整,身上其他部位并未受伤。他站起来后撒腿就跑!打算今晚逃出县城,进入深山老林躲避,否则很快就会被他们逮到。
距离县城外五公里外有一座高山,山民多年的乱砍滥伐导致山上植被稀少。寥长风拼命地跑到半山腰,躲在一个便于观察和隐蔽的山洞里。他已一无所有,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文件却落入警察手里。除了衣服,他已身无分文,也没有食物,脸上还受了伤,真是祸不单行!他不禁怀疑刘正刚是否已知道他出狱?那个所谓的归队通知单也真伪难辨!还有徐正阳他人现在何处?
其实像他这样的特殊人员,被俘后待在琅琊北部的监狱将近一年时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对他的忠诚深表怀疑。这些他都理解,可是他不明白在没有深入调查了解的情况下为什么陷害人?
寥长风的脑海里思绪万千,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战友?该相信谁?该找谁?救他的琳达到底是什么身份?带他回来的大卫又是什么身份?他被隔离审查又是何人指使。寥长风心乱如麻,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头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山上异常寒冷,冷风呼呼,犹如鬼哭狼嚎。他蜷缩身子,闭目养神。警察找到他还需要一定时间,他还有六个小时逃跑。天亮后他们就会出城搜查,不到两天时间,寥长风的通缉令就会满天飞。他必须在两天之内走出去,无论用哪种方式,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或者隐姓埋名。他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他是一个特工,不是那些人嘴里所说的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