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指点准备投降的人如何举着白旗登上城头,又如何高举双手表明自己没有携带武器,然后怎么用先前投降的人留下的绳索坠城而下成功投降。
也会有刚刚成功投降的前明军用喇叭口喊话,告诉城里以前的袍泽如何安全离开城墙。出现太多成功投降的战友现身说法,使得本来就人心惶惶的贼兵队伍更加躁动不安。
贼头们当然不甘心失去了对城墙的控制,更加不会允许兵丁溜去投降,老营人马组织起来拿起火绳枪准备冲上城头跟瞭望哨里的“战神”火枪手对射。
可是事与愿违,每当几个头目督促一队火绳枪手登上城头之时,“战神”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老营的头目只要出现十有八九被一枪爆头。
往往一队贼兵火绳枪手刚刚摸到准备反击的地点,对面就传来了枪声,头目们马上应声而倒,其余的火绳枪手本来就不愿意来冒险,此时没有了监督当然更加不肯枉送性命,一个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如果有某个没有被击毙的头目准备再次发动,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会被击毙。
这当然是远远高于城墙的瞭望哨发挥了巨大作用,这些年用子弹喂饱的阻击手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只要出现指手画脚的贼头,就毫不留情一枪打烂他的脑袋瓜。
趴在城头的贼兵火绳枪手更加不敢动弹,他们尴尬无比进退不得,还好这个时候瞭望哨的宣传队开始喊话:“对面的人听好了,扔掉手里的武器慢慢的爬到城墙边,那里有绑好的绳索,投降后你们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了。”
“不要乱动,否则脑袋就要开花了。”
不是每一个贼兵都甘心束手就擒,一个人爬起来刚刚准备狂奔,“呯、呯、呯……”不仅仅是阻击手开火了,火枪手战士也打响了早就装填完毕的燧发枪。
妄图逃跑的贼兵被打成了蜂窝煤,基本上瞧不出原来的相貌,这个时代的子弹穿透力不强,伤害效果巨大,中弹后皮肉会搅成一团,伤口很恐怖。
很快有两个被溅了满脸、满身血污的贼兵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哭喊着扔掉了火绳枪一边大叫饶命,一边拼命往城墙边爬行,有了带头的,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京城内的贼兵恐慌不已,根本不愿意参加夺回城墙控制权的战斗,这样的情绪在快速蔓延,连老营贼兵都开始厌战,甚至有大头目开始说怪话。
刚刚投降贼兵的京师原大明守军当然不会愿意给那个驿卒卖命,能够上到城墙的都选择投降,得不到机会的也在一些有心人的鼓动下形成了小团体,他们准备在“战神”总攻之时反戈一击。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风和日丽,热气球都会飘过京师散发传单,瞭望哨已经不仅仅在喊话劝降,有时还有人用河南口音唱起家乡小调,还有人吼一曲古老的秦腔。
“呼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某单人把唐营踩,直杀的儿郎痛悲哀,直杀的血水成河归大海,直杀的尸骨堆山无处埋。小唐儿被某把胆吓坏,马踏五营谁敢来……”
秦腔的穿透力不同凡响,躲在内城墙下的贼兵有许多都是陕西籍,此时都在默默地听着乡音,几个老卒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