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是谁?是贺涛的夫君。
贺涛,则是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魂牵梦绕的女子。
醉后的低喃,梦中的呓语,都是贺涛。
洪兆南肯娶她宋雅柔,是膈应宋志江,要把宋家女子当做棋子来用。
仅此而已。
他对她,一点点情分都没有。
初嫁给他的时候,以为总算是如愿了,能够离他近一些。后来才发现,正相反,到了他身边,离他的心更加遥远。
洪兆南问道:“见到那几个女人没有?”
“见到了。”宋雅柔轻声答道,“只是,没来得及说起我二妹的事。”
洪兆南挑了挑眉。
宋雅柔一面说了贺涛用言语敲打自己的事,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洪兆南抬手揉了揉下颚。
她要他管教他的女人——这样一句话,都要绕着弯子说出来。
这是嫌弃他嫌弃到了什么地步。
他笑了笑,悠闲地啜了口茶,道:“今日的事无所谓,下个月我们府里的寿宴上,一定要成事。”
“是。”宋雅柔先应声,随后迟疑地道,“世子爷,这样做真的有用么?”
“有用没用的,都要做。”洪兆南道,“那三个人的软肋,不外乎那三个女人。”
“包括萧夫人?”
“自然。”洪兆南放下茶盏,眯了眸子,“我无缘得到的,便设法毁掉。她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毁掉。”
“……”宋雅柔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是疯了——你是这么想的吧?”洪兆南缓缓地笑,“我没疯的话,又怎么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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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扬至入夜才回到家里。
俞仲尧坐在茶几一旁的椅子上看书,招财窝在他膝上,进宝则老老实实趴在他身侧,挨着他睡着了。
姜洛扬不免意外。他虽然很宠爱招财进宝,但从没宠到这个份儿上。到了他身边,她抬手戳了戳他眉心,“提前跑回来,就是来哄它们的?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它们的事儿?”
俞仲尧就笑,“先一步回来,是白管事找我有要事通禀。这两个东西跟着我内宅、书房来回跑了两趟,我一个没留神,踩了招财一脚。”
“啊?”姜洛扬紧张起来,“严重吗?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的?”
“那么一点儿大,围着我团团转,踩一脚也不新鲜。”俞仲尧没让她检查招财的爪子,“没大事,只是跟我闹脾气呢,恨不得让我跟它一块儿吃一块儿睡。”
“该。”姜洛扬幸灾乐祸,“看你怎么脱身。”
俞仲尧挑了挑眉,“还真没好法子。”随后跟招财商量道,“明日你再黏着我行不行?”说着话,将招财放到了进宝旁边。
招财立刻嗷嗷地叫了起来,嗖一下蹿回到他膝上,趴好之后还不满地哼哼着。
俞仲尧完全没辙,抬手给它顺毛,无奈地笑着,“你上辈子是无赖吧?”
姜洛扬笑不可支,双手捧起他的脸,亲了他一下,“你继续跟它起腻,我去洗漱歇下了。”
每每看到他态度柔软、透着纵容地对待招财进宝的时候,她都是打心底地喜欢得不得了。
他来日一定会是个慈父,她需要担心的,是孩子会不会被他宠坏。
俞仲尧很费了点儿时间才得以脱身,歇下之后,姜洛扬还没睡,要他摸摸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过了三个月,她的腹部才慢慢隆起,平日里因着衣物宽大,并不显怀。
“有点儿不大对劲呢。”姜洛扬嘀咕道,“云荞有喜比我早,可我现在比她还显怀。”
“这是多简单的事儿。”他轻笑,“是我们的孩子吃得好睡得着,个子大一些的缘故吧?”
“是这样就好了。”姜洛扬有些担心,“要是双生子就不好了,人们不是都说……”
“那些说法也能信?”他抬手掩住她的唇,“你身体底子好,怀胎生子应付起来不成问题。至于那些莫须有的说法,不是女子体质孱弱,便是家境不好,没办法妥当地照顾两个孩子。”
“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姜洛扬笑起来,“其实吧,我是担心你介意。”
俞仲尧惩罚似的啄了啄她的唇,“小混账,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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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俞仲尧去了内阁。
刑部尚书道:“下个月,是镇国将军夫人的寿辰,听说是有意大办。”
“随他们去。”俞仲尧敛目看着手里的一份将要获罪的官员名单,在朝的便有九名,地方官多达几十名。
此事之后,朝廷格局算得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