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小腹忧心忡忡的模样,叫他好笑。
他笑了笑,“傻瓜,这是你和孩子的机缘没到,再等一等,不要急。”
“如果是真的呢……”她还是难以掩饰心里的恐慌,抿唇看着他。
他一旦设想那种可能,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你有朕的福泽庇佑,如果连你都不能为朕孕育子嗣,还有谁可以?”
她明明那么害怕,当初不见影子的时候就忧心起来,如今成了真,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在他没有发现的地方,她说不准就躲在被子里悄悄流泪。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护着他,不欲他得知真相,与她一同尝这苦楚。
他的茵茵,看似乖巧柔弱,却是这世上唯一会想到要保护他的女人。
司徒延把图纸藏进袖子里,不敢再看。
他想不通,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他爱她,自以为能保护她,但除了伤害和背叛,他什么也没为她做过……
皇帝以手覆眼,最终发出一声长长地、疲倦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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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的表白来得很突然,甚至把白薇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虽然据芝士说,爱慕值到达50%之后,一般人就不会移情别恋,情感比较稳固,但这毕竟和表白,和“我们在一起”这样的情绪是不同的。
白薇上一世也被许多人爱慕喜欢过,可是最后都没能在一起。
一方面固然是她对对方无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使然。他们对她,也不过是抱着“今宵有酒今宵醉”的心态,真正娶回家的必然会是别的正经女人。
夜幕降临,沉甸甸的月挂在树梢上,洒下一片清辉。
“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白薇怔忪着眼问。
回房后她欲解开颈间披风的系带,却和他伸来的手撞在一起,那瞬间仿佛有一阵电流在两人相触的指尖流窜,他一个失神,便捉住她的手脱口而出。
话出口后他自己亦有些怔愣,然而很快就调整好心绪,认真地点了头。
“小飞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可是皇帝的女人……”她笑得厉害,挣出他的掌握摸上他额头,“唔,没发烧啊。”
楚歌心里一涩。
“我知道你是皇帝的女人,我喜欢你,和那个昏君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有,也是我想问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抛开那个放弃你的男人,和我走?”他的眼睛一如初见,仿若漆黑的夜里洒满了碎星,闪烁的光芒叫人心醉。
如今这双迷人的眼睛认真地凝望着她,便是白薇做惯了杀人任务,一向自诩冷血无情,竟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想什么呢。”她虽是笑着,却敛起了眸光,“好啦,很多时候人都容易冲动,回家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一副安抚小孩子的口吻让人不爽。
楚歌按捺住迫切地心情,笑了下,“我如果天天这么冲/动,你也总要给我个答复不是?”
时间仿佛顿了顿,白薇侧过头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心跳。”飞贼答得毫不犹豫,盯视她的目光灼灼,“看见你,我的心脏不是跳的很快速,就是很慢很慢——”
慢的每次都像是有重锤捶在心口。
她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小黄鹂,”他抚上她面颊的手一顿,璀璨的黑眸微闪,飞快向窗外看去一眼,又收了回来,依旧道,“让自己活得快乐一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现在也很……”
白薇避开他的手,然而或许是被他语气里的真诚打动,她再次抬头与他对视。她想了想,终是道:“你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好。”
她弯眉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很美,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历经沧桑,洗尽铅华之后,依旧保留着如初的纯稚气息,见之便觉得美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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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延失魂落魄地来到瑶华殿外,彼时守门的人正打着瞌睡,一个晃眼儿,竟也没看见皇上进去。
他一路走到庭院,凝视正门许久,脚步沉得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出去。
最终他沉重地行至一侧,那里种植着高大树木,浓绿的树叶和褐色枝桠遮挡。有一扇窗棂恰在树前,透出金澄温暖的光亮。
他想就在外面看一眼,看看他的茵茵是坐在灯下绣花,还是……埋在被子里偷偷流泪……
他怀揣着忐忑而又沉重地心思望进去。
竟是看到她身前站着一个男人?
而她对他展开的笑容,是他许久都未曾见过的,美好得让人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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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个人开始说故事,另一个人开始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