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预产期也只剩下一个半月。
衣服是男宝宝的样式。
虽然中医号脉,以“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判断男女,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他在五月之初,直到现在八个月,脉相越来越清明,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了。
不知道楚凌冬看到这套男孩子的衣服,会怎么想。
大约是高兴的吧。
不是因为性别,而是终于可以确定这个生命的状态。
郁禾拿了衣服,驾车就直接回于蓝园。
现在,他对自已的车技已很有自信。
他相信纵然楚凌冬坐在一旁,大约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这样一想,他又想到初二那天,半醉的楚凌冬,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眼睛。
郁禾驶进了通往与蓝园的道路。
这条路平整而宽阔。平时车流量也不怎么多。
现在还不到正月十五,还留着年味的尾巴,路上更是车少人稀。
就在离门口不足几百米的一个转角处,一辆车忽然毫无征兆地窜了出来,追尾撞了上来。
郁禾身体一震。
两辆车都急刹,停了下来。
虽然是对方全责,但郁禾人没什么事,而且他着急回去,便不想过多追究。
郁禾松开安全带,还没下车,门已被人拉开。
同时一双手伸了进来,一下子捂住郁禾的嘴。
郁禾晕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郁禾醒过来的时候, 全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 但身底下一片冰冷,像是睡在冷而粗糙的什么地方。
他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最后一刻, 口鼻被捂住,一股炝人的味道,窜入了鼻腔, 然后便没了知觉。
联想到那辆突如其来窜出来的车,郁禾断定,自己大概是被劫持了。
郁禾睁开了眼睛。
屋里没有灯,只有一些自然光从一个窗口的位置落了进来。
光线还很弱, 似乎是黄昏,又似乎是凌晨。
他沉睡得十分彻底, 对时间有些丧失了概念。
郁禾打量四周。像是处一在个才建好的楼盘中,房屋还只是毛坯状态,墙壁与地面都只是粗粝的水泥。身体下面的阴寒, 就是来自于水泥的地面。
屋里没作任何装修, 门与窗的部位, 还都是一个个裸.露的洞口。不断地有风从外面毫无阻碍地涌了起来。
房子的格局, 看起来像是三室两厅,自己处在其中的一间卧室里。
不知道劫匪在不在。这里除了大门,屋里没有任何一扇门来阻隔, 如果在的话,自己现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的。
郁禾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着。身体一动, 身上的棉被东西滑了下来。手上铐着手铐。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长时间,楚凌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状况。
他摸了摸身上。不出意外,手机已被拿走了。
这时,有些细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并一点一点地靠近,郁禾的心一下子巨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口腔里跳了出来。
一个人出现在洞口,并向郁禾起了过来。
郁禾愣了愣,这张脸像是在哪里看过。
“醒了?”那人说,“还挺快。”
这句让让郁禾猜想,现在其实不过是黄昏。自己昏睡的时间不过是两个小时。
而现在,早已过了立春,太阳落得越来越晚,窗口的自然光显示,应该是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样子。
这个时间,楚凌冬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被劫持这个事。
而同时,郁禾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人他在三个月前见过。
三个月前,他从楚凌冬那里离家出走,卷入了丁小钱与杨红的纠争,被杨红的干爹罗兵绑在椅子上,让他签一份高息借款条约。
当时罗兵带着两个喽啰,一个是陪他与杨红打牌的黑夹克。
一个是看着丁小钱,却一只埋着头玩手游的迷彩服。
那个叫阿峰的。
现在,他上身穿了件黑色鸭绒袄,下身依然是件迷彩服,脚上蹬着双军用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