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惨叫了一夜,我们都以为是例行的体罚而已,准备次日一早去看望。结果......”
白玫制止了证人们过多的情感抒发,“当事人、人证、物证都是整齐的,姜女怎么看?”
姜静流侧头看游畅,游畅将书写好的决议交给她,悄声在她耳边解释。
姜静流了解女人内部的大概情况,抬头看白玫,“你们的目的?”
“很简单,让凶手受到该有的惩罚。”
“忘川先生,这三年来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吗?”姜静流虚心询问。
忘川笑一下,“当然没有。”
“每年配种大会的人员损耗怎么处理的?”
“上台前签署了生死状。”
姜静流想了一下,“白玫,你觉得怎么样的惩罚是该有的?”
“姜女自行决定便罢,我们好生看着就是。”
姜静流笑,“我怕是处理得不合你的意,你便纠结起十城的人来要求对我进行公开审判,那可怎么好?”
淡淡的一句话便有了杀机,白玫自然感受到了,笑一下,“姜女想太多了。”
“你做得也不少。”姜静流侧头对游畅道,“仅听一面之词也不好,你将卫尉带上来。”
卫尉身材高大,肚腹隆起,双眼瞪着堂下的肖锋,长发纠缠,状如夜叉。姜静流看她站立艰难,便赐了她一个座,卫尉毫不客气坐下,仰头看姜静流,姜静流道,“卫尉,你怎么说?”
“是我识人不明,杀人也是我让他做的,我认了。”卫尉颇直爽。
“你就不为自己说几句?”
“哼,我要死也要死在你手上,我死了,把我的孩子交给你抚养,你只要永远别让他再见肖锋这个贱|人就好。”卫尉颈项挺直,“早晚总是要死上几个女人便罢。”
白玫啧了一声,“卫女,你杀人是真,怎么还做出一副就义的摸样来。”
姜静流扫一眼白玫,示意他闭嘴,这才对卫尉柔声道,“你不必着急认罪,公正是不分对象的,你急忙把一切都揽自己身上,就不怕正好如了别人的意?”
卫尉眼泪都要下来了,红了眼圈,忍道,“是我不好,中了别人的套,给你丢脸了。我要不死,他们就能纠结十山十城的人,与其再来几十年这样的日子,不如一刀子死了爽快。”
白玫不干了,就要开口,姜静流道,“那我就如你的意好了,你的孩子我会亲自教养。按照游畅的决议书,生产后一年执行死刑,你服不服?”
“服。”
白玫哼了一声,姚启泰不知何时已站到姜静流身后,递了一叠东西给她,姜静流看了,道,“白玫,你也别委屈,有几个问题我倒是要问上一问。”
“你说。”
“卫尉和肖锋以及王靖的签约书在我这里,我看了,也请大家看一看。”姜静流将签约书递给忘川,忘川一目十行后递给白玫,白玫看了又给身边的几个男人传看。
“肖锋签了五年,王靖签了十年,约定了各自的责任义务相关报酬。”姜静流慢慢道,“这基本是姜家签约书的标准格式,签约双方没有从属关系,只有利益交换。卫尉出钱购买你们的身体使用权以及工作等等,你们出售这几年内的忠诚等等。”
“肖锋,你有按照合约约定行事吗?”
肖锋怔了一下,“当然,我教导王靖,照顾卫女的起居和日常事务,不敢说十分经心,但也有*分。”
“王靖和你关系如何?”
“还不错。”肖锋谨慎道。
“应该是很好吧?”
肖锋双唇紧闭,并不回答。
姜静流笑一下,看忘川,“先生,你们接受的是内域的标准教育,在姜家的规矩还未完全形成前,你们行事多按照固有的习惯来。即便是签约,请你告诉我,男人应该如何辅佐女尊?”
忘川垂眼,看向白玫,白玫有点儿心虚,转开视线。
“实现女尊的意志,导正女尊错误的方向,维护女尊的个人名誉,爱护女尊犹如自己的生命。”姜静流语速稍微快了一点,“顺从是第一的,但在顺从之前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是不害。纵容女尊的*是害,以女尊的名义行个人私欲是害......”
“肖锋,王靖在未成年前你身负教养的责任,你有对他进行正确的教导?你有保护他的性命?在卫女和王靖关系势同水火之时,你不但没有任何行动化解,反而不断怂恿王靖激怒卫女。同时,你纵容卫尉的虐待并让这事实传扬开去,你没有约束过卫尉的行为,你害得过了头,你是有什么目的?”姜静流声音越来越高,“你的签约书上将不害的条款写得清楚明白,你做到了吗?”
“卫尉最后暴虐,你不仅没有阻止,还顺从地按照她的指示实行了活剥,你在杀掉王靖的时候也在杀了你的女尊。你恨她?”
卫尉怔怔,姜静流向她道,“卫尉,你想想,你得罪过他?”
卫尉摇头,陷入苦苦的思索。
姜静流轻轻拍手,“好了,不管是女尊也罢,男人也罢,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就趁这个机会把规矩立起来吧。”姜静流转眼看忘川,“先生,你最是公正,就按我接下来处理这个事情的思想将姜家的法律列一个初稿给我。”
忘川遵从。
“从我至黄泉起就标榜公平,倒是让你们抓了把柄儿,既然这样,就公正到底吧。卫尉死刑无疑;肖锋为女尊害,死刑不赦;游畅掌刑,办事不力,罚半年的薪水;白玫越权行事,挑拨事态影响掌刑的公正,罚一年的薪水,圈禁三年。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忘川皱眉,这实在是不太妥当。
秋湖无法忍,站出来道,“姜女,整个黄泉只十七个女尊,损失任何一个都承受不起。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的命能抵得上一个女人的命,你这样才是天大的不公。”
“每繁育一个后代创造的价值几何?只这一条,十个男人......不,一千个男人终其一生都抵不了。”
“我承受得起。”姜静流冷冰冰道,“凡黄泉之地均是我的领地,我的意志便是这个星球的意志,失去一个女人与我不痛不痒,不过......你们......”姜静流扯起嘴角,环视堂下的男人,“除开我,你们只有十六个机会来压制我的精神,要珍惜。”
“至于一个男人的命能不能抵得上一个女人的命,这一笔账,就请十山和十城的人和白玫好好算一算,算好了,你们再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