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民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外面的人都怕他,事业爱情得意,唯独拿这个儿子一点招也没有。
他们现在就是水火不融,见面就跟仇敌一样。安健民甚至在想,把安氏交到安少的手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
当年安静的母亲去世以后把手里的股份全给了安少,而老头子去世的时候手里的股份也给了安少,等到安少二十五岁一过,安少是集团里最大的股东,他就是不想让也不行。
安健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满腔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来,眼睛看着晏晨,问道:“听说你以前是邵华的妻子,还流过产对吗?”
“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晏晨坦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安少离婚,因为我们安家绝对不允许不干净的女人进门。”安健民脸一沉,冷冷地说道。
“不干净?呵呵,安伯父说话真是逗。”晏晨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伯父,您不觉得你说话很逗吗?我为什么离婚?我为什么流产?您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这都是你那宝贝女儿干得好事。”
晏晨歪着脑袋看着安健民,脸上一脸笑意。
安健民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报纸满天飞,关于安瑞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对这个女儿他有很多的愧疚,出了今天这种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今天被晏晨这么一说,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不要把责任一味地向别人身上推,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安健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
晏晨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呼啦”“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同时传入耳,把晏晨吓了一大跳。
安少又发飙了。
他站了起来一把把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包括电脑电话等等一切全部扫落在地上,就这样还不满意,开始用脚使劲地踹桌子,一个好好的办公桌被他踹得全是脚印子。
安健民的脸立刻变了又变,有些懊恼,为刚才的话后悔不迭。
晏晨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向安少奔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安少,双臂用力地把他按在椅子上。
安少的鼻子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安健阳。
安少的耳朵里一直闪着那句话,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
“啊——”安少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怒吼,手指着安健阳,咬着牙齿恨声说道:“不是她没用,是你对不起她。”
安健阳站了起来,向着安少走了几步,语气恳切地说:“小静,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老子懒的管你说话几个意思,今天老子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女人我娶定了,不管你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你只要好好管好你的裤腰带就行了,老子可不想再多出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来。”安少的眼睛死死地安健阳,口中无限鄙夷地说道。
安健阳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特别是当作一个外人的面,而且这个人未来还有可能是他的儿媳妇。
“安静,你是怎么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父亲,安家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安健阳阴沉着一张脸恨声说道,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开,又“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震得整个门都在微微颤动。
陆尘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安健阳出来,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安总!”
“哼!”安健阳从鼻子里发出一句重音,理也不理陆尘径直离开。
陆尘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继续接着站在门口,尽心尽职地忠于自己的工作。
屋里晏晨无辜地眨了眨眼,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刚刚明明是安静惹了安健阳,为什么他会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还没进家门呢公公和儿媳妇就对上了,这要是真的成了一家人,家里还不得闹翻天。
晏晨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她长得不难看,自我感觉也还可以,如果满满地睡上一天,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叫成大姐姐的,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呢?
晏晨有些无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装什么弱柔?离爷远一点,别对着爷的耳朵叹气。”安少突然扭过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晏晨,脸上一片嫌恶,耳根子不由自主又悄悄地红了。
晏晨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还落在安少的肩上,脸一红,对着安少狠狠地拍了一把,抬脚就离开。
“死女人,又皮痒了是不是?”安少歪着脑袋斜瞪着晏晨的后背。
晏晨没理安少的威胁,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斜着眼睛看着安少,问:“安少,你说我是现在走还是等你让我走的时候再走。”
“滚,赶紧给爷滚,爷看着你眼疼。”安少不耐烦地对着晏晨挥挥手。
晏晨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她原本还想着在这里陪着坐一会儿,等眼前这个疯子平静了再走,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派个车送送我呗!”晏晨对安少说道。
“麻烦!”安少嘴里嘟嘟着,一脸的不耐,习惯性地去按电话,一看电话早已经被摔在地上成稀巴烂。
安少讪讪地收回手,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东西,直接踩过去。
晏晨看得眼睛直抽抽,心中为安少的秘书哀嚎叫屈,遇见这么一位老板,上辈子肯定没烧高香。
安少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来,侧脸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女人,你会开车吗?”
“嗯!”晏晨不明白安少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老实地点点头,“我有驾照,五年驾龄了。”
“邵华就没给你买车?”安少皱着眉头问道。
晏晨低头沉默不语,心情有些低落,微微叹了一口气。
没离婚前,邵华给她买过车,那是结婚第一年,邵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里面有两个人的太多美好甜蜜的回忆,离开的时候,她把车给留下来了。
就是因为,怕,触景伤情。
但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病愈的伤口又被安少给撕开了。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