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整洁,不像电视上演的那种“酒后凌乱”的场景,外套好好挂着,鞋子也摆得挺整齐。
卧室里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十分昏暗,门口的光投到柔软而温暖的布艺床上。
唐宋和颜清脸对脸躺着,各盖着一条被子,身体弓成弯弯的形状,就像两个乖乖睡午觉的幼儿园小朋友。
“小朋友”们似乎睡得很好,脸色红扑扑,眉目安然,嘴角还勾着浅浅的笑。
两个大男人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唐宋觉浅,听到动静翻了个身。
沈磊半跪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唐宋被他冰凉的手冷到,醒了。
他懒懒地睁开眼,看到是沈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就像无数个同床共枕的清晨一样,用软软的声音问:“几点了……怎么起得这么早?”
沈磊目光一闪。最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也消失了——一个人本能的反应没办法伪装。
沈磊俯身,连人带被抱起来,走向书房。
书房里没有床,只有一个柔软的懒人沙发。沈磊抱着唐宋坐进去,有点挤,干脆把人放在自己身上。
唐宋还没醒利索,迷迷糊糊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十年的磨合,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变得无比契合。
卧室里颜清也醒了,他是被沈磊的动静吵醒的。
颜清有“起床困难症”,在非自然状态下醒来的时候身体和心理都会很难受。
他睁开眼,眼睛红红的,像是熬了很长的夜。
闫旭东想也没想就挨过去,轻轻地拍,“乖,继续睡。”
颜清看了他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闭上眼睛揪着他的衣角,委委屈屈地说:“一起。”
闫旭东心头一颤,用低沉的声音问:“我是谁?”
颜清撇着嘴角,尽管头疼得要爆炸,还是温温软软地说:“是东哥。”
闫旭东的心瞬间就满了。
他踢掉军靴,外套没脱,就那样合衣躺在颜清身边。
颜清像一只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挨到他怀里。那双为弹琴而生的手白皙修长,指肚圆润饱满,此时撒娇般揪住了他的迷彩服。
他没有嫌弃闫旭东身上的汗味,没有在意他手脚粗重,因为突然醒来而变乱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
颜清再次睡了过去——没有吃药,没有难受一整天,而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温温馨馨的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和以往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在他身边。
闫旭东侧着身子,手臂被颜清枕着,衣袖被颜清揪着,一动不动。从前当新兵蛋子那会儿每天四个小时的军姿不是白站的。
***
唐宋和颜清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两个人肉靠垫也尽职尽责地陪了大半天。
沈磊叫了公寓的送餐服务,闫旭东给他们挤好了牙膏,放好了洗澡水,直到把两个大宝贝伺候好了,才告诉他们网上发生了什么。
颜清原本还在为在闫旭东怀里醒来而纠结,听到绯闻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对不起,昨天太高兴多喝了两杯……”
他敲了下脑袋,懊恼又自责,等到敲第二下的时候被闫旭东拦住了,“没人怪你。”
唐宋也有点心虚,小小地戳了下沈磊的手臂,“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沈磊回答得太快,唐宋觉得不太像真的。
他把脸凑到沈磊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可是你有点不高兴。”
“真没,别乱想。”沈磊抬起胳膊圈住他,眼睛盯着手机,神情确实有些严肃。
唐宋看了一眼,是沙雕群。
魏大江刚好发来一条消息。
——【沙雕少年欢乐多】——
大江大河:查出来了,照片是廖呈拍的,唐唐和颜先生的绯闻也是他找人爆出来的。
贾总一枝花:磊子你说吧,是烤是炖一句话。
白美人最美:要我说,这孙子身上也不见得多干净,随便挖出来几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今天可以晒婚戒吗:不行,他不会在意。
大江大河:嗯,以廖呈的尿性巴不得多炒几条绯闻。
贾总一枝花:卧槽,磊子你又换昵称了?
今天可以晒婚戒吗:说正事。
贾总一枝花:是!
今天可以晒婚戒吗:截了他的通告,片约能抢的都抢了,咱们这边的合作方都通知到了,有他的戏一律撤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