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嘛!”黑毛拉着她往象棋桌边走去,把人按在椅子上,“请坐。”
黑毛就生怕温迪不答应,不乐意,因此举止尤为礼貌。
温迪抬头看他一眼,“下一盘?”
黑毛瘪嘴:“怎么也得下三盘吧?”
“下两盘。”
“这样吧。”黑毛说,“两盘。可是,要这两盘里下出了平局,或是我赢了,就加一盘。”
温迪从他眼里看出得意。
嗯,几天不下,上房揭瓦。
“可以。”温迪答应。
十分钟后,黑毛败。
又五分钟后,黑毛惨败。
“想用耍无赖这招跟我骗平局?你还嫩点。”温迪嘚瑟地起身走人。
这招她小学三年级就不屑玩了,小菜鸟跟谁这耍心眼呢?
她停在棋桌边,本来打算说几句落井下石的风凉话,奈何黑毛这死小子抬头露出俩眼,眼泪汪汪的,顿时又叫她说不出口了。温迪只得啐一句:“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老是哭啊?”
“不是说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吗?”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呃我干嘛跟着你唱。”温迪撇嘴,“不准哭,你这么高还哭?”
“长得高就不能哭吗?”
“对啊。”温迪理直气壮地点头。
她才不想被哭包扼住吐槽的喉咙,立马开始扯瞎话:“长得高还哭,特别的丢脸。”
“丢脸就丢脸吧。”黑毛接着红眼睛。
他倒不是多想哭,是纯粹觉得丢脸跟扼制哭腔比起来,后者比较难。那倒不如丢脸。
温迪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不许哭,不准哭,不可以。”
“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我就是不讲道理,不准。”温迪直接动用硬性规定,“红眼睛也不行。”
“我忍不住啊。”黑毛只好说,“眼睛自己红的,又不是我叫它红的。”
“反正不行。”温迪说,“还有啊,每天下象棋,你不觉得无聊吗?”
“蛮好玩呀。”黑毛摇摇头,特别激动地说,“我喜欢玩这个,我想天天下象棋。”
“我看出来了……”温迪捂着脸想了一下,“要不玩别的?”
“玩什么?哪有别的好玩?”
“我给你做个别的。”温迪拿拳头砸手掌,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脸,“总之你信我。”
“我信你,但你想做的‘别的’,是什么东西啊?”
“你去做午饭,我去做‘别的’。”温迪溜了。
黑毛老老实实去做午饭,做完把菜端上桌,温迪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了。
吃完饭,他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不是就纯粹只想让我做午饭而已啊?”
“你怎么知……咳!咳!咳!”温迪摸摸嘴,从背后掏出个玩意,“没耍你,做好了。”
她拿出来的是个毽子,用鸡毛和石片做的。
“好看是好看,这个怎么玩?”黑毛盯着看了半天,问道。
“我教你啊!”温迪立马拉着他到旁边来。
反正两人已经吃完饭,坐了一阵,已经可以做运动了。
温迪先给他示范,拿起毽子踢。
“一,二,三……哎呀!”才踢到第三个,毽子就飞了。温迪解释,“我好久没玩过了。”
她还有话没说,幸亏他在石片底下又垫了个用竹鼠皮包裹的木片,不然非得踢得疼死。
所有小说里,发明毽子的人都是能获得很多朋友的。
温迪不打算获得黑毛的友情,但希望能获得他对毽子的喜爱。
因为,毽子,是可以一个人玩的。
奈何黑毛踢了半天却觉得没意思,把毽子还给她:“我还是想下象棋。”
温迪气恼又不解。
难道越是菜鸟越爱受虐?臭棋篓子总是棋痴,简直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