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公主正在太后宫中,倒是替萦苒说了不少好话,她心中恋慕谢睿,自然也就爱屋及乌了。
第二日太后说身体不适,想去行宫住一段时日,便跟皇上说想带着皇后一同去。
太后叹了口气,对皇上说:
“她年纪小又任性,偏皇上宠着,一点小事闹成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她的好日子,那两个不长眼的还要生事,如今的下场也是活该。只是按规矩,你们叁个月不能同房,本宫实在是不放心,若这时候有孕实在有损皇上英名。不如让她跟本宫去行宫住段时日,本宫也多教她些御下的手段。”
皇上恭敬回答说:
“母后既然想去修养,皇后作为儿媳去伺候在侧也是本分,只是这御下的手段就不要教了吧,儿子就爱她单纯天真。若枕边人日日算计,让儿子如何能安心?”
太后见他这么说,一时也无法反驳,叹了口气。
萦苒这边得了消息便开始收拾行装。
晚上青砚又过来看她,萦苒正准备就寝,见他来了,飞快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坐到一边的美人榻上和他说话。
这时萦苒已经完全相信了景王说的话,便有些躲着青砚。之前她是真的把青砚当做要过一辈子的人,打算跟他生儿育女,帮皇上稳固地位,也让兄长能安心地好好生活。
但景王的话打破了这些愿望,她与青砚若真有了孩子等于就是拿到了自己的催命符,青砚再心爱她也护不住她,而且他对皇上那么忠心,未必就会向着她。
几个月的小意温存,床笫间的抵死缠绵,萦苒不是不心动的,但是现实不容她有丝毫心软。
青砚当然发觉了她今日态度的不同,决定今晚要问清楚,否则下次见面又要隔许久了。
“阿苒为何近日总是躲着我?细想起来是从守灵那日见过景王开始的,他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萦苒努力镇定下来,说:
“这个时候不能有孩子。”
青砚问:
“只是这样?”
萦苒点头,反问他:
“要不然呢?”
青砚沉默片刻,说:
“那好,有很多方法既能快活,又不会有孩子。”
他说完起身过来将她拉入怀中深深吻着她,萦苒努力挣扎却挣不脱。
他有些急切地撕扯她的裙子,衣带都被他扯断了。
他这样勾起了初见时候的记忆,那些屈辱和害怕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加上对如今处境的惶恐不安,萦苒委屈得哭了起来。
青砚吻着吻着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马上放开她,雪鸾在外间也听见了哭声,轻轻唤了声“皇后娘娘”。
萦苒没有回答,雪鸾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来,青砚赶快躲到屏风后面。
雪鸾见萦苒哭得伤心,以为她不想去行宫。新婚夫妻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即便因着国丧不能同房,每日皇上也过来用膳的,这一下子去了行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难怪萦苒心里不舒服。
雪鸾只得劝道:
“皇后娘娘不要伤心,咱们去了好好侍奉太后,等太后气消了一定会早早放您回来的。以后您遇事多忍着点,景王也就罢了,苏家是太后的母族,得罪了他们不是打太后的脸吗?”
雪鸾一边劝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萦苒渐渐止住泪,雪鸾叫翠袖拿了热水来给她洗脸,又劝了一回,才服侍她睡下。
雪鸾走后,青砚从屏风后面出来,坐到榻边,他握了萦苒的手,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萦苒才轻轻说:
“我不知道怎样和你说,等我好好想一想。”
青砚说:
“好。”
他说完将一个金手镯带到萦苒的腕子上,又拉过她另一只手,让她摸那手镯内壁的一个凸起,解释说:
“这个地方按下去,会有药粉从旁边的小孔里倒出来。这个迷药是宫中的迷藏,颜色淡气味轻,大夫是看不出来的,吃了以后会昏睡叁天叁夜。若太后太为难你,你就吃了这药,行宫的太医怕出事肯定建议送你回来。”
萦苒看看那镯子,又看看他,说:
“知道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青砚俯下身,轻轻吻了她的唇,说:
“好好照顾你自己,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