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与春菱云散雨收,正拥吻着回味高潮的余韵,突然听见外面有小厮叫嚷,赶快提好裤子,略整理了下外袍,出来看怎么回事。
那小厮是门房上伺候的,见了男主人,赶快禀告说:
“宫里的凌公公派人来传话,说凌校尉前日追拿匪徒时被悍匪刺伤,不治身亡,如今在西门的宅子里治丧,还请小姐过去送校尉最后一程。”
即便谢睿年少时就支撑门户,也算得见过大风大浪,也不免为了这样的消息一时手足无措。不久前凌冽还带着兄弟们来陪他一起迎亲,转眼就天人永隔,连他都不免唏嘘,萦苒听了如何能受得住?可若要瞒着萦苒,不让他见凌冽最后一面,只怕她也会抱憾终身。
谢睿略想了想,便对那小厮说:
“凌公公派来的人先请去偏厅坐坐,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那小厮应声去了,这时他看见立在院中的叁公主满脸泪痕的望着自己,知道是撞见他与春菱的缘故,此时他既没有心情和她赌气也没心情去哄她别哭,犹豫了一瞬还是对她说:
“如今事情来得突然,妹妹那边只怕受不住,你先回府歇着,这边事情都办妥了我再详细与你说。”
叁公主的一腔怨气被凌冽殉职的消息冲淡了大半,见谢睿温声软语对自己说话,想着凡事总可以挽回,这时候再计较这些只怕更惹恼了他,自己终究是舍不得他的。她想着去看看小姑,可是萦苒本就为了景王的事对她心怀怨怼,还是等这些事过了再说吧。于是她望着凌冽,哀怨地说:
“我的心总是向着谢郎的。如今我也不便在这里添乱,现在就回府里去,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派人来说一声。只求谢郎还是多顾惜名声。”
说完含泪离去。
她话里的意思谢睿当然听明白了,在外书房跟个丫头白日宣淫若传了出去自然没有好名声。
谢睿一个闲散侯爷要这名声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何况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他转身回了书房,见春菱已经穿好了衣裙,只鬓发还有些散乱。原本两人在书房里只是解开亵裤行那事,并没有脱衣服,只不过春菱忍不住当着王管事的面就在他身上动起来,可能因为有别人在场,她的小穴咬得格外紧,一瞬间天雷勾动地火,谢睿也迫不及待想狠狠肏她。王管事出去以后,谢睿把她压在书桌上,虽然自己仍是衣衫未退,却一边用力猛干她一边扒光了她的衣裙,他爱极了她滑腻丰盈的身体,更爱她动情时候的迷醉神情和娇柔低吟。
只是这时任凭她奶再翘,穴再紧,谢睿也没了心思。
他帮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说:
“你先回去洗洗,阿苒那边等我亲自和她说。”
春菱点头答应,忧心忡忡地回了汐泽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谢睿将萦苒叫到花厅,把从凌公公派来的人那里得知的消息详细告诉她。谢睿与叁公主成婚那日在迎亲时遭遇刺客,齐王身受重伤至今未醒。当日羽林军闻信赶来四处搜寻无果,紧闭城门叁日也依旧没搜到人,于是只得开了城门,派人往各个方向去找寻蛛丝马迹。凌冽带了一个小队往西边走,没想到就刚好遇到了一群行迹可疑的人,双方交手各有死伤,凌冽身中数刀,最后被一箭穿心而亡,他的手下仅有叁人逃回来。凌公公听了这个消息已经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口不能言,太医看诊说是中风了。他的干儿子邓公公拿不了主意,才来侯府求着帮忙治丧,如今凌冽的尸身停放在西门的宅子里,也就是之前凌冽自己住的一个小院落。
萦苒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度要昏厥过去,春菱守在她旁边拿沾了薄荷香露的帕子给她闻才略好些。
“兄长,我不信,你带我去看看他……说好了要一起春看花开秋看叶落的,说好了要护着我一生一世的……兄长,我不信。”
“阿苒,尸身都拉回来了,我已经派管家过去帮忙治丧了。你回去先把之前凌公公当做聘礼的地契找出来,如今凌公公中风,宫里恩准他出宫养病,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地契是春菱收着的,去拿了来吧。兄长,我要去看看冽。”
谢睿叹了口气,说:
“明日再去吧,现在府里管事和凌公公的人在布置灵堂,还要帮他擦洗干净,穿上干净衣衫,总要让他体体面面见你才好。”
萦苒听了只觉得心被刀割一般疼痛,一时间哭也哭不出来,一口气堵在喉间喘不出来,终究是晕了过去。
这一晚侯府不得安宁,萦苒哭了晕,醒了又继续哭,反反复复好多次,叁个大丫头整夜守在床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谢睿担心萦苒,也觉得忧心,叁公主傍晚过来陪着用了些吃食也是味同嚼蜡。这晚叁公主第一次在侯府过夜,她躺在谢睿身旁,听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软语安慰。直到天光微明,谢睿才恍恍惚惚睡了一会。
第二日一大早萦苒就派夏蔓来告诉谢睿,说自己已经收拾妥当,要去看凌冽。谢睿只得吩咐准备马车,自己去了侧门接萦苒。
此时萦苒穿了一身白,身上几件简单首饰也都是素银和羊脂玉的,脸上不施脂粉,略显得有些苍白,红红的眼眶还有些微肿。谢睿看了不由得心疼,父母去世时萦苒年纪小,虽也是难过却不像这次一般。少女一身素衣静静站在那里,美还是美的,只是眼中没了光彩。
谢睿安慰她几句,正要一同出门,突然管家来报,说景王来了。谢睿忍不住皱眉,虽然凌冽没了萦苒还是得嫁人,嫁给景王也是个好选择,可现在萦苒正伤心的时候他来了只怕适得其反。
只是萦苒现在脸上没有表情,除了凌冽以外的事情怕是很难引起她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