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缺点要是搁到后世,顶多叫情商eq低,但现在的人可不分情商智商的,统称为脑子不好使,缺喜!
所以这个名声在外的漂亮姑娘,一直拖到23岁了还没对象。
凡是出得起彩礼钱的富裕人家,都嫌弃她缺喜。不嫌弃她没脑子的一般人家,她老娘嫌弃人家出不起彩礼。
她这个年纪在当时普遍早婚的农村来说,简直就注定了嫁不出去,一辈子老死家中的结局了。
这个时候慕名而来的王国梁出现了,王国梁见到许兰的第一眼就看上了她。
只是大家都说许兰缺喜,到底有多缺,王国梁觉得他还是要试探试探,不然真的娶了一个笨蛋回去,生下一堆笨蛋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当时许兰正挎着半篮子红薯回家,王国梁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道:“妹子,你这筐红薯是我丢的,还给我吧!”
他想着要是真傻,说不定就把红薯给他了,不那么傻的,说不定会问问自己把红薯丢哪了。
哪知道许兰直接道:“是你的啊?”
王国栋点头:“对啊,我刚刚丢的。”
许兰直接把篮子往地上一放:“来,你叫它们一声,看它们答应不答应!”
这下王国梁傻眼了,这回答到底算傻还是不傻?
没等他缓过来劲呢,许兰又开口了:“你这人有毛病吧?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你带脑子是不是?我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红薯,你说是你丢的就是你丢的啊?你要是今天能把这几个红薯叫得开口应了你的话,那我就承认这红薯是你的。”
王国梁懵了,他说不好是这闺女傻还是自己傻了。
于是王国梁进行了第二次试探,他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张五元面额的纸币,递给许兰道:“妹子,是我没把话说清,我说这红薯是我的,其实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吃红薯,我拿钱买你这红薯。”
许兰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把钱接过来拿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突然用闪电般的速度把那五块钱塞进了自己兜里,拿脚往前踢了下那个破筐子道:“行,卖你了,篮子也送你了。”
王国栋一看,这不傻嘛,不过这还不保险,他还得再试探一番。
于是他又拿出来两张一元面额的纸币道:“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应该是拿这两张钱跟你买红薯的,刚才我拿错了,咱现在换回来吧!”
他这番话一出口许兰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口袋:“你刚才说用那张钱买,我才同意卖给你的,现在你说拿错就拿错了?不换!”
说完直接捂着口袋一溜烟儿跑了,跑远了还回过头来冲他喊:“二傻子!还想吃红薯再来找我买呀!”
得!这下王国梁算是知道了,这闺女一点儿都不傻,傻得是自己,于是王国梁回到家就央求了他娘韩老太去提亲。
这辈子虽然比上一世晚了那么几个月,王国梁找对象还是相中了许兰,这可能就是命定的缘分吧!
王国栋磨了磨牙,他觉得前世外孙女楠楠形容她同学的话放在自己这个弟妹身上非常合适,单细胞生物!
总之许兰就是一个办事说话全看自己高兴不高兴,完全不会在乎旁人心情如何的这么一个人。
前世两兄弟渐行渐远,除了王国梁做生意发了家,王国栋有些自惭形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弟媳妇许兰。
上辈子自打国梁挣了钱在县城买房建楼后,就把自家老娘接去了县城住,老娘每每嚷嚷被许兰气得心口疼。
从来做生意讲究个能言善道和气生财,许兰别说能言善道了,她连和气生财都做不到。
韩老太训斥她:“你不会说话就别说那么多能行不?谁说话你都想上去搭个茬,你咋那么多话?少说两句能憋死你不?”
结果她哼哼唧唧跟韩老太顶嘴:“憋倒是憋不死我,但是会憋得我难受,我就想说。”把韩老太气得一个倒仰。
前世他和国梁为什么分家?
绒花刚嫁进来没几天,许兰就对着绒花说:“嫂子不是我说你,你真真是个没福气的,本来那褚知青多好的一个人,还是大干部家庭,瞧瞧褚知青他娘那气派!嚯!来来回回都坐小轿车。你要是跟了他,你现在也是京城人,也能天天坐小轿车了!啧啧啧,你可真够倒霉的!”
你要说她是存心挑拨吧?她又没避着人,晚饭时在饭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这么说出来的。
要说她是无意吧?这话也够扎心的,绒花当时强笑着回了一句:“我不比弟妹有福气。”
“那是!”许兰得意洋洋:“国梁长得多好看!除了瘦了点,十里八乡数他最俊,咱家条件也好,我就是比你有福气。”
绒花是新嫁娘,不好做出拂袖而去的无礼行径,强忍着把饭吃完,端碗的手都在发抖,稀饭在碗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王国栋做大伯子哥的不好和兄弟媳妇计较,这件事以许兰被韩老太责骂被王国梁呵斥了一顿而告终。
许兰话多又没谱,韩老太不想让她出去招惹口舌是非,就常常拘着她不让出门,这可把她憋坏了,绒花进门后她就天天前前后后地追着绒花聊天。
前世绒花性子沉郁不爱四处走动,偏又碰上许兰这么一个奇葩,每每被她撵得无处躲避。
王国栋对这朵娇娇弱弱仿若风一吹就能飘走的绒花怜爱非常,见她可怜无助就跟韩老太说:“娘,俗话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如今我跟国梁都娶了媳妇了,您把家也给我们分了吧?”
韩老太是一个心里极其有成算的老太太,彼时王国梁已经开始了做蜂窝煤生意,王国栋却只会埋头干农活。
眼看兄弟两个是走不到一处了,差距只会越来越大,韩老太当机立断,分!
当时祖宅已经翻盖了砖瓦房,钱多半都是王国梁出的,王国栋提出祖宅留给国梁,他带绒花出去另立炉灶,老娘想住祖宅就跟国梁,不想住祖宅就跟他。
王国梁却不同意,当地传统都是长子留在祖宅侍奉老人,万万没有自己要了祖宅把大哥撵出去的理。
再说他要做生意还是去县城发展更好,于是他领着许兰进了城,生意是一路风生水起,很快发了家。
别人问起许兰,王国栋兄弟俩为啥分家,她跟人家说:“嗐!都是我大伯子哥,刚结婚就非要分家,建那房子的钱都是国梁出的呢!”
这结果仿佛就变成了王国栋娶了媳妇就把王国梁两口子给撵出去,自己霸占了新建的祖宅一样。
王国栋那时候只会闷头干农活,农闲时就到处跑着给人建房子打零工,到年底把辛劳一年挣到的钱卷吧卷吧都给弟弟拿过去,王国梁推辞不接,他哥这一整年的劳动所得,还不够自己一单生意的利润。
王国栋既不能在经济上补偿弟弟,又不能在生意上帮衬弟弟,于是兄弟两个渐行渐远。
吃过晚饭王国栋去找国梁谈心,不是他想多管闲事干涉弟弟的婚姻,如果许兰只情商低这一条缺点,王国栋还是有信心能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