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势越来越偏离方向,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考验陆一伟的时候到来了。他一直认为背后绝对有主谋者,可到现在都没找出来,但接二连三的事肯定与刘占魁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他和刘占魁没有个人恩怨,只是执政理念上出现了偏差。如果来后与其打成一片顺着往下走,或许也不会出现诸多麻烦。他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更不会向任何人妥协。事已至此,咬着牙也要走下去。道:“刘国华呢?”
“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让他过来见我。”
“好。”
挂了电话,陆一伟快速穿衣洗漱,走出门外点燃烟,永盛镇镇长刘国华已经站在门外。进门就道:“陆书记,都是我的责任,我已经让村干部来了,保证在短时间内消化解决。”
陆一伟昨天开常委会的时候忽略了刘国华,他能当上永盛镇镇长,必然是刘占魁的人。光免了书记,没将他一起免掉,照样难以开展工作。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推翻了。即便是错的,也得将错就错。道:“什么情况?”
刘国华道:“王金生昨晚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可能是昨天受了惊吓,是王志全的大伯,我也是早上刚知道的,没想到他们已经来了这里了。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陆一伟使劲抽了几口烟道:“这么说,是我的责任?”
“不不,和您没关系,他本身就有病,而且年事已高,受了点惊吓。”
“昨天他们来你知道吗?”
刘国华避开眼神,是是而非道:“知道一点,刚好昨天我请假了,昨晚连夜赶了回来。”
陆一伟没再多言,瞟了眼窗外道:“先把人撤离,回去好好处理后事,有什么诉求你们镇政府解决,不要一有事就到县里上访,把这里当什么了。如果再出现类似事件,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国华扭捏半天不走,许久道:“陆书记,我有个不情之请。”
陆一伟看着他道:“说吧。”
“是这样的,我自己身体有病,三高,血压高得特别厉害,昏得我无法上班,医生建议我休息一段时间,不能再这样劳累了。我今年45岁了,为龙安发展付出了不少,所以,我提请辞去镇长职务。”
陆一伟的手抖了下,烟灰跌落在桌子上,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复杂的情绪。刘国华与其对视一眼,很快移向别处。
沉默了足足两分多钟,陆一伟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刘国华挺直腰板,唉声叹气道:“陆书记,我真的不是给您撂挑子,是身体真心不允许了。永盛镇的情况复杂众所周知,是其他乡镇三倍的工作量。每天的酒席不断,顿顿都要喝酒,这都是为了工作。但身体也重要,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就和王金生一样,倒在工作岗位上。让我休息也好,换个工作岗位也罢,真心力不从心了。”
刘国华在这个时候提出辞呈,必定和免去王国刚有直接关系。此外,有人在背后一定指点了他,用这种方式来要挟他,就要是测试他敢不敢同意。进退两难,如同出海远航的巨轮,想要掉头回头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