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应该认识许六吧?那是我侄子,您可得多多关照他啊,这孩子不错。”许敬业不顾陆一伟脸色继续道。
“嗯,我知道了。”陆一伟不再理会他,直接去了闫东森办公室。
陆一伟进去后,闫东森正坐在那里打盹。看到陆一伟后,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神道:“一伟来了啊,快坐!”
闫东森也是个有个性的领导干部。性子急,脾气大,说话直,经常因为说话得罪人,被人冠名为“闫大炮”。此人做事干脆利落,执行力特别强,就因为这样的性格招惹的其他领导都不怎么喜欢他。尤其是刘克成主政时期,直接架空他的权力,剥夺了他的组织工作,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张志远上台后,把组织人事权力交换于他,一般人员调动调整他可以做主,但涉及重大人事调整还需要经过常委会决定。
陆一伟和闫东森的关系还算不错,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在关键时刻最会旗帜鲜明地支持陆一伟。为此,陆一伟很感激他。不过,此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前途,在南阳待了快十年了,丝毫不见挪动的迹象。
陆一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道:“闫部长,您知道肖志雄的事吗?”
闫东森拿起桌子上的烟,丢给陆一伟点上道:“我也听说了,深表惋惜。”
陆一伟道:“闫部长,您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闫东森冷笑,道:“心知肚明,可你有什么法子,把柄落入人家手里,就算你说破天,也于事无补。”
陆一伟叹了一口气道:“闫部长,我虽然与肖志雄接触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他的人品。您想啊,张书记一下子把他从机关事务管理局调到财政局的位子上,不熟悉业务有情可原,但犯原则性错误我觉得不大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陷害他。”陆一伟小声地道。
闫东森笑了笑道:“有些事啊,就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嘛。你可以同情肖志雄,可不能感情用事证明他的清白。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免谈。”
陆一伟点头道:“闫部长所言极是。肖志雄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蒙受冤屈,不明不白落入别人的圈套,我想救他,需要你的支持。”
闫东森起身在地上踱了两圈,道:“一伟,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张书记不在家,仅凭你我之力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何况这是市里的决定……”
“您相信这是市里的决定吗?”陆一伟突然问道。
闫东森木讷,忖度道:“不管是不是市里的决定,我们必须服从。一伟,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好自为之吧。”
陆一伟听出来了,闫东森并不想参与此事。曾经的“大炮”在这个密不可分的瓮坛子里呆久了,慢慢就会磨去棱棱角角,倒不是说领悟了人生真谛,而是藏起枝枝蔓蔓,伺机等候。至于等候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陆一伟没有为难闫东森,道别后出来给宋勇打电话:“宋勇,你现在赶紧回来去一趟财政局,肖志雄出事了。”
正在酒桌上激战正酣的宋勇听到这消息后,手中的酒杯落到桌子上,蹭地站起来道:“好,我马上回去。”
“回去以后你赶紧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笔资金出现了问题,我要详实数据,真实情况,务必在一个小时后打听清楚,听到了吗?”陆一伟用严厉的口吻道。
“好,我这就往回赶!”宋勇与肖志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肖志雄为人厚道,给予宋勇足够的权力,任凭他自由发挥。听到宋勇要追随陆一伟去石湾乡,心里难过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放手了。临走时,肖志雄给他送了一份厚礼,以表心意。
不能再等了!陆一伟要赶在召开常委会前扭转局势。既然是市里决定的,他决定去市里找找常务副市长苏启明。想到此,陆一伟快速下楼,发动了车,急速向市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