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田里正将马牵到后院绑好,又拿了些草放进马槽。
“爹啊,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什么你想是?那到底府尹大人是来提亲的还是没提亲啊?”田有贵迫切的想知道他家到底有没有和府尹大人结上亲,这可是关系到他以后的前途,爹怎么可以说的这样棱模两可呢?
“我们去书房说。”田里正拉着田有贵去书房,他与田有贵要说的话不在府尹大人这头,他只要把田有贵说服好了,他家与府尹大人的亲事,今日便可带着大丫上门再找找府尹大人订下二公子与大丫的婚事。
只是家里后院之事,他得压住,不然他如何安心去找府尹大人?
“好。”事关前途,田有贵自然是要与他爹好好进书房商议商议的。
进了书房,田里正将门关好,一夜未眠的他,嘴唇起皮干裂,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后,很为难的开口:“有贵啊,昨日要是你在家就好了,咱家和府尹大人的这门亲事就能订下来了。”
“怎么回事啊?爹。”田有贵都快急死了,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里正从田有贵回来时就一直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昨晚辗转反侧,想到杨佳蓉未死,田有贵今日回来,便是吃不下睡不着,本想趁着半夜,所有人都回自己房里睡着后,再动手的,哪知他白日打草惊蛇了,杨佳蓉的屋子关的严严实实,他根本就进不去。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的田里正坐如针毡,心虚至极,“府尹大人前脚刚到咱家,那王詹事后脚就跟着来了,若是你在家,就能帮着我阻止那王詹事进来捣乱,家里的那些个女人,都是不中用的。”
“王詹事来咱家捣乱了?”田有贵有些不明白:“他凭什么来家里捣乱啊?”
“这你还不明白吗?王詹事也替他儿子看上了大丫,自然一听说府尹大人来咱家,就跟着来了。”田里正跟这儿子说话,感觉挺累的。
“他看上了又如何?那可是府尹大人,他的顶头上司,他凭什么?”田有贵爆跳如雷,指着门大骂:“他算哪根葱啊?他有何德何能要跟府尹大人争抢咱家的亲事啊?”
昨日王詹事巡牢,故意当着牢头的面斥责他做事偷奸耍滑,还说什么再有人这样下去,直接革职。
他以为他很稀罕这份差事似的。
田里正楞楞的看着自己儿子情绪激动,亦是无奈,他的重点不在这,怕田有贵骂个没完,田里正按下田有贵的脾气道:“所以爹说你不在,家里的那些女人一个都不顶用,特别是你的那个杨佳蓉,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在府尹大人来的时候就病倒了,那王詹事闯进咱家的时候,本来我想去拦住他的,大丫的婚事交给白素芹去谈也是一样,哪知道杨佳蓉晕了过去,家里乱成了一团,再加上王詹事咄咄逼人,说大丫是他先看上的,府尹大人不能因为自己官大,就这般欺他,抢他未来儿媳,你说,换作你的话,府尹大人见了这乱糟糟的场面,还有心情坐下来谈亲事吗?”
田有贵一听事情经过,顿时就气得跳脚:“都怪那个王詹事,还有杨佳蓉,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那女人一直就见不得大丫好,嫉妒白素芹以后可以靠个大丫得到咱家的重视,就故意装晕捣乱,这女人,我打死她我。”
看到田有贵总算开窍,被他的话引向杨佳蓉了,田里正赶紧冷哼道:“可不是,而且她装病装的还挺相,昨日一天都未出门呢,还吵着闹着要白素芹叫我给她去请郎中。”
“请个鬼呀,给她请,她死了最好。”坏了他大丫与府尹二公子的亲事,杨佳蓉那贱女人还好意思让他爹给她请郎中,“爹,你别拦我,我这就去杨佳蓉的屋里拧她出来狠狠的揍她一顿,打死了算。”
“你别冲动。”田里正拦住田有贵,他可不能让田有贵看到杨佳蓉是真‘病人’,好声劝他:“你把她打死了,你自己也得坐牢偿命,我们田家的声誉岂不毁了?那府尹大人还敢来咱家提亲吗?”
“也是。”田有贵说是说要打死杨佳蓉,可他哪敢真打死她,他就是听到他爹说杨佳蓉故意害了大丫的婚事,他打她出出气罢了。
“杨佳蓉她喜欢躲在屋里那就让她躲着好了,让她哀叫,谁也别去管她,最好在她屋门上把锁,别让她再出那个屋子了,不然让她出来,又坏我们家的好事。”田里正向田有贵提议。
“爹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锁起她。”田有贵说做就做,问他爹:“家里还有多余的大锁吗?”
“有,在你娘那屋里放着。”田里正见田有贵什么都听他的,便放下心来。
杨佳蓉就等着毒性入心,慢慢等死。
“咣……”一声震天响地敲锣声惊住了田里正父子。
“征兵处就这么快来抓人了?”田里正蹙着眉头道:“我得出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只负责按名单抓人
田里正刚开打房门,就见征兵处的几个官兵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大刀彪悍无比的闯进了他家,田里正见状,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各位官爷,怎好劳烦你们亲自来我家,我应该出去配合你们抓人才是。”
领头的官爷并不吃田里正这套,拿出西山村征兵名单,声如洪钟的打开纸张念名:“田有贵,抓!”
“是!”四个彪形大汉提刀便上来抓田有贵。
田有贵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急叫:“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啊?”
“官爷,官爷,你们抓错人了,这是我儿子,不是你们要抓的人。”田里正也傻眼了,这征名处的人怎么好端端的抓他的儿子?
“你的征名单上写的清清楚楚,除非你告诉我你们西山村还有另一个叫田有贵的人。”负责抓人的领头根本就不卖田里正的面子,他只负责拿人送去兵部。
“不可能,名单上怎么可能有我儿子的名字呢?你是不是弄错了?”田里正要跟领头的官爷核实,但人家根本就不让他靠近,直接一甩手,将田里正甩开过去,黑面铜眼的怒喝田里正:“名单已交,我等只负责拿人,田里正这是要扰乱军规?”
田里正见领头的官爷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急得直叫:“官爷啊,我是西山村的里正,征兵的名单是我提交上去的,我怎么可能把自己儿子的名字写入征兵的名单中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领头人将征兵名单打开,说道:“田里正的章印,笔迹都是经了征兵处的核实,才下令抓人,田里正心怀大义,将自己儿子送进沙场,我等佩服!”
田里正这才看清了征兵名单,那章印,字迹的确是他的,还不等他嘀咕是怎么回事时,领头的官爷大手一挥,对他的手下喝令:“带走!”
田有贵吓得都尿了裤子,被四个官兵拿着大刀顶在脖子上,他若反抗,这些人便会杀了他,征兵处抓人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些人杀人不眨眼,谁若阻拦反抗,他们便会杀谁。
“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我写进征兵名单里了啊?”田有贵边哭边质问他爹。
“有贵,有贵,爹没有,爹没有把你的名字写进征兵的名单啊,老天爷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里正不敢上前要人,只站在原地号啕大哭,始终没明白征兵的名单上怎么会有田有贵的名字?
那不是他写的,是谁要害他家啊?
田里正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王詹事。
昨日王詹事气的走了,今日他家便出事了,除了他还会有谁会这样针对他田家的?
“爹,相公怎么去征兵了?”白素芹见征兵处的来家里抓人,心惊胆颤,直到官兵们抓着人走了后,才敢出来向田里正询问。
而田里正正骂着王詹事小人,哪里听到白素芹的问话,知道了是他背后害他田家,田里正又岂能放过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