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还故意着重强调了一下。
薛玉娇登时一愣。
不止薛玉娇感到惊讶,就连身后的谨娘也跟着大吃了一惊,完后担忧的看着薛玉娇。
“闭嘴!”
薛玉娥连忙轻声呵斥了一句。紫薰立时不再多话。
回过头来,她依然一副笑容温和的样子,继续道,“你不要多想,这对耳坠虽然是宁王送我的不假,但却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并没有什么意义的。”
这句不要多想,以及没有意义,只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玉娇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主仆二人,心下五味杂陈。
联想方才的种种,其实她并不糊涂,甚至能够看的出来,这对主仆有刻意在她面前演戏之嫌。至于目的是什么,恐怕是为了让她听到这些话后,造成什么误会。
看来,她先前真的是低估了她这位姐姐。
一直来,她还以为薛玉娥是个心性善良,淡然如水的贤淑女子,想不到,背后竟也藏得如此之深。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她们口中的这对耳坠究竟是不是萧湛所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平常道:“如此,那用不用我帮你一起找?”
第50章 耳坠风波
薛玉娥一脸气定神闲, 温婉动人, 语气从容的道:“不用劳烦你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们自己找找就行了。”
薛玉娇只不过随便配合了她一下,闻言也不作坚持。待暂别离去走远了以后,谨娘忍了半天, 此时终于忍不住道:“老婢刚刚听着她们主仆二人那番话,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完看向她。
薛玉娇轻轻扬了扬嘴角:“兴许, 你的预感是对的。她就是故意的。”
谨娘皱起眉来, 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道:“以前老婢还认为这府里除了王爷以外, 就数她对您照顾了,启料,”说到这里轻声一叹, “怎么也是个心眼坏的呢?”
薛玉娇一边信步走着, 一边目视前方道:“我猜测,女人只要遇到了情敌,大概都会变成这样子吧。迷失心智, 不择手段。”
和谨娘心里想法不谋而合,不禁试着问道:“你也怀疑她……喜欢王爷?”
薛玉娇不置可否。
“真想不到,她竟然一直来喜欢王爷。她以前藏得太深了, 实在是让人看不出来。也难怪她迟迟不定亲事,亏我们还以为她是个用情至深之人,痴情于她那死去的前未婚夫,原来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成为王爷的女人。”
谨娘越想越觉得渗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起什么, 又道:“那关于那对耳坠的事,你真的相信是王爷送给她的吗?”
这种事情薛玉娇不好当面去问萧湛,知道近些年来孟霖帆是跟在他身边最紧也是最频繁的人,定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于是脚步一顿,道:“我自有办法知道真假。”
接下来,薛玉娇借着萧湛指导薛啸云去了旁厅的一个空隙,悄悄走到孟霖帆的身边,拦住他。
孟霖帆一怔,不明何故的看着她。
她冲着他无害一笑,悄声道:“孟将军,方不方便借步说话?”
他的主子夫人,宠爱有加的王妃都这么开口说了,他岂敢拒绝。
他憨憨一笑,连忙应了一声,随她走到外面。
两人走到屋外,孟霖帆恭敬的问道:“王妃有何指教?”
薛玉娇食指比在唇边,瞧了一眼屋内,示意他小声一点。
孟霖帆一愣,旋即很快会意,又小声道:“王妃有话请讲。”
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其实并不好,让他有种背着主子干坏事的错觉。
薛玉娇定了定神,终于问道:“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王爷以前和我大姐姐薛玉娥,私下来往很多吗?”
孟霖帆眼睛直溜溜的瞧着她,想了一下,很快摇摇头:“并不多。不过,薛大姑娘好像主动找王爷的时候多一些。不过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一般都是送些东西,似乎很是关心王爷。王妃可是有什么疑问?”
薛玉娇听后若有所思,继续问道:“你可知道,王爷以前可曾送过她一对耳坠?”
孟霖帆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后浑然不知自己的话会让对方产生什么样的误会,如实答道:“好像是送过一对。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您不提,卑职都快忘记了。”
薛玉娇心突的一跳。脑袋空白了一瞬。
见她神色不对,孟霖帆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解释道:“王妃您别乱想,卑职以为,薛大姑娘常常送王爷东西,王爷出于感激,想起来回送一样东西,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殊不知,这些话简直是越描越黑。
“我了解了。”
薛玉娇站在原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已乱成一团。
她从来不知道,萧湛与薛玉娥之间还有过这么段经历。虽然只是互送东西,可是在她听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隐情就显得有些模糊了。毕竟送耳坠这种东西,怎么想都觉得大有问题。
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两人只是很平常的来往。
孟霖帆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屋内,抬手掩在脸前悄声道:“王妃应该能看得出来,王爷不论说话还是办事,从来只对您一个人温柔,对旁人都是一脸冷肃的。薛大姑娘也不例外。所以您别胡思乱想了。”
薛玉娇嘴上说没有乱想,但心里还是有了心结。
到了中午和萧湛一起用饭时,萧湛见她一副情绪低落食不知味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么问出口,那个人毕竟是她姐姐,若与他追问起来,万一以前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私情,她要如何面对?
而没有私情的话,一旦问了,想到两日前刚刚因为他去了风月场所吃过醋,现在这么快又和他对质,不免显得自己有些心胸狭隘,斤斤计较。思来想去,不适合当面问,便选择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