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林谦所言,在郊外一个小茶摊前暂时歇息片刻,韩墨坐在一边盯着夜白的包袱发愣,上面放着他的七星绝命宝剑,他一向贴身收藏从不落下的,想到这里,他无言摩挲着镶着宝石的剑柄,内心更加担忧了,待茶水馒头充饥过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上路了,他们一人一匹快马,沿着去无双城的路上速速追去。
头顶炎炎烈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身上衣衫均被汗水湿透,韩墨目光冷冽地盯着前方,不停催促胯下良驹,狠不能立刻出现在夜白身边。
身侧的林谦见他额头刘海被汗水浸湿也没心思去擦,眉间狠狠蹙起,眸中还有不易察觉的担忧,他都没想到他那玩世不恭目空一切的师弟也有紧张焦急的时候,这是他从未见到过,心头的酸楚逐渐慢慢转化成了苦涩,他嗤鼻轻哼,这傻师弟从头到尾眼里只有夜白一人。
正在他失神间,胯下之马猝然大惊,只见马蹄高高扬起稍有不慎便会有摔下马背的风险!危难之际韩墨飞身到他身边,一把架起他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林谦那匹无故受惊后自己跑了。
林谦无语地望着自己的马消失在山野之中,无奈只好跟韩墨共乘一匹。
韩墨见他神色不是很好,不由得关心问道:“师兄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介怀你的马跑掉了?”
林谦哪里想到韩墨在这关头还关心自己死活,不由中心一暖,面色松懈下来,轻轻摇头:“不是,马跑了便跑了,我只是担心你。”倏尔为刚刚的想法感到惭愧,明明对他跟夜白有着浓浓的醋意,却在对方不经意的几句话中烟消云散,他也很痛恨自己这样,却又渴望他能再关心自己一些,他对韩墨的感情就好似致命的罂粟,想要离他远点,却又想独自占有,徘徊犹疑,无法自拔。
韩墨当然不知道林谦此刻内心五味陈杂,他只是不想林谦也再出事,所以当他发现马受惊以后,还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待他回过神来,二人已经共乘一骑。
他见林谦突然变得有点扭扭捏捏,浑身不在的样子,忍不住关怀询问一番。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难道是担心我找不到夜白吗?”韩墨蹙眉反问。虽然他也很担心夜白,担心他遭到歹人的折磨跟虐待,可此刻林谦在他眼皮底下,他又怎可眼睁睁见他受伤出事?
旁边的百里玉檀跟慕容擎苍从方才马受惊开始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慕容回想起之前他在破庙前对他说过的那番话,如果这样他都还开不了窍,那就是活该师弟被夜白抢走了,虽然此时此刻想这些有点不厚道,也感觉有点对不起夜白,可感情这事向来是你情我愿,并无对错,如果这次林谦能跟韩墨有什么进展,慕容擎苍自己都有种老怀甚慰的感觉。
他跟百里玉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故意与他们拉长距离,然后才对百里玉檀使了使眼色,忍不住小声八卦道:“百里兄对此事怎么看?”
百里玉檀对此事不是很感冒,此事此刻他难得跟韩墨站在同一战线,就是担心夜白,万一他们猜测错误岂不错失良机?那夜白这条唯一的线索就断了,想到此处内心一阵烦闷,早知道在同路的时候多对夜白献献殷勤,万一他冷落那个姓韩的转而对自己投怀送抱岂不是少走很多弯路?想到这里他越发不爽了,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墨白二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再也容不下第叁人,只能再想法子了。
慕容擎苍问了半天,见对方没反应,再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关怀道:“百里兄怎么了?一路以来都沉默寡言,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百里玉檀这才回过神来,眼神闪烁道:“没事,方才你说到哪儿了?”
慕容擎苍啧啧摇头:“你们一个个的,不过是夜白被月娘抓走了而已就神不守舍的。”
百里玉檀难得恼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慕容擎苍只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反而碰一鼻子灰,无语望天:“对啊,与我何干,也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得了,你们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