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此时应该还在研究着清谈玄理的裴尚, 都已经混成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了。
同时也招惹了不少桃花, 世家才女崔熹微, 一代大家湘姬,还不乏其他风姿动人的名妓。
伴随着才子之名的还有各种与这个时代很不相符的发明,便行的车驾, 改良的洗浴设施,各式香水等等。
要是还不知道这个裴尚换了个芯子,萧函就是傻了。
再对比那个历史上如同一个痴人的裴尚,大概就是那种很煞风景的心情了吧。
福宁还期待好友夏昭露出几分惊喜来呢,谁知,“不曾见过是什么样的人。”萧函似笑非笑,淡淡道了一句。
福宁扁了扁嘴,“他父兄皆是容止风仪出众的美男子,想来他也不会差。”
旁边的宁楚郡主道,“听闻他游经的兰陵,众人都赞他是神仙中人。”
其他贵女也议论着裴三郎君,虽未见过,但却听过他许许多多的传闻。单是那偌大的名声和几分好奇的心理,就忍不住心生向往。
萧函轻抿了一口茶,据说这还是传闻中的裴三郎改良的饮茶新法,倒是将清茶品茗提前了。
这位裴尚,恐怕是很早便穿了过来,而且深谙出名要趁早和所谓造势炒作的两个道理,年少成名,三岁便能出口成章,五岁能赋,传出天资聪颖如璧玉的名声,后拜诸位大师门下。
十四岁在京城刷够了名声之后,便出去游学,而后名声越发大了,渐有才华绝世的美誉。
历经六载才归来,令万众期待。
福宁眨了眨眼,“我本想去城门外瞧一眼,裴三郎长什么样子的。”
她倒想着拉夏昭一起去,但见夏昭兴趣淡淡,也就没再说下去,她母妃也劝了她,到时候城门处怕是熙熙攘攘,挤坏了也未必能看上一眼。反正她是当朝公主,想见到裴三郎君,总有机会的。
……
来时,德庆郡主还同宁威侯叮嘱道,“酒少喝点,小心又撒酒疯,惹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宁威侯眼一横,但听着妻子冷哼一声,立刻又软了,“有夏冲和夏博他们在旁看着,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两人都是族弟,关系又亲近。
结果一喝起来了,谁还顾得上谁啊。离得近的夏聪都跑过来找萧函,德庆郡主往皇后宫里,通知宫人去了。夏聪不敢随意拉他爹醒酒,怕被踹。
夏昭就不会了,他爹把他当草,把小妹当宝,就是喝得大醉了,也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一劝一个听。
正好萧函也不是很想留在席面上,继续听关于裴尚传闻的洗脑了。
跟着夏聪就到了西殿,看到了两排宴席东倒西歪一地的夏爹和众位夏家叔伯们,多的有些吓人。
听闻还流传过的一件趣事,就是先帝年少时,家族不丰,没什么兄弟依恃,但为人机敏,每次惹着事了,就去拉他的夏家兄弟,一溜站出来二十多人,还都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
这个时代的氏族凝聚力很强,徐家和夏家就是联盟,夏氏家族庞大,而且很少起什么纷争,尤其是对外,绝对是一致齐心协力的那种,拧成一股势力彪悍,没人敢欺上来的,但同样,一醉,就是醉一窝。
旁边还站着神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天子,夏乾他们醉得可不轻,居然都哭起先帝了,起因还是看着天子的脸,
天子:“……”我长得更像母后好不好。
萧函微微行了一礼,天子摆了摆手,神情温和道,“阿昭不用行礼,都是自家人。”
既然都这么说了,萧函也免了行礼,过去拉她现在这位混不吝的阿爹,同样的情景在记忆中重演过很多遍,“爹,起来,别在地上坐了。”
“这不是昭儿吗?怎么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昨天还是个小奶娃娃啊。”某夏家叔伯揉了揉眼,似是头回见一般。
另一个瞧着挺端庄威严的伯父,一掌重重拍过去,“你这浆糊脑袋,阿昭都十六了。”
“那就是大姑娘,能嫁人了,瞧上哪家的儿郎,一句话,叔伯们给你绑了。”
说话的是个留着络腮胡满脸醉醺醺的某位夏家叔伯,真是都喝大了的节奏。
夏乾刚才还在哭先帝呢,这会又变成哭女儿了,“我舍不得我这闺女啊。”
“有我们在,谁敢欺负昭儿,谁娶了她不得恭恭敬敬地捧着。”
这话一出,其他好几位夏氏叔伯都拍着胸脯应和。
然而这做长辈的豪情没能维持多久,因为那些待在皇后宫里的夏家婶婶伯母都回来了。
半刻钟后,德乡郡主带着歉意对天子行礼道,“让陛下笑话了。”
见过他的那些彪悍的姐姐姑姑,是如何整治众位夏将军后,天子也不禁讪讪道,“无妨,也是朕不好,赐了夜檀国新晋的美酒。”
好些都是他的长辈,天子也硬气不起来,只温声劝道,“德庆姑姑回去后,还请动手轻点。”
旁边的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不知道是几位夏将军耍泼无赖,也要讨这几坛子酒。陛下说的话,那就是真相。
萧函在德庆郡主来了之后,就和兄长夏聪出了殿外,顺便说了席上几样点心的事。
夏聪记在心上,叫了个人,就去御膳房那要那糕点方子了。
后面又在芙蕖池那边玩了会,不止有夏聪,还有其他宗室贵族,夏聪和这帮人都是个二代党,不是姓徐就是姓夏的,一个个对萧函都‘阿昭妹妹’地叫着,又七拐八拐都能沾上亲戚的关系。
到了巳时才回侯府。
第二天早上用餐的时候,见到的阿爹宁威侯扶着腰,似乎有些腰酸背疼的。
看来他们娘亲德庆郡主,绝对没手软。
萧函心中有点同情,盛了碗粥递给他,“爹,喝碗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