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变化令他始料不及,更让他欣喜若狂,甚至使他产生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压倒在床放肆的暴虐,听到她痛苦又愉悦的叫声才能确定她的意愿。
他的掌心握住她浑圆柔软的肩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她按在身下,他有种预感,这次,她不会拒绝,甚至会再次伸出双手拥抱他,这是他多年在深夜中想了无数次的绮梦,终于要实现时,他却推开了她。
俞菲愣了下,顺着他的力量滑下他的身体,江时戈站起身,动作利落的穿好衣服,直到他开门要离开,俞菲问:“你要去哪儿?”
江时戈停下脚步,声音清淡:“去路远峰那里,你先回去吧。”他冷淡的态度令她想起最初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时而热烈时而冷酷,令她捉摸不定,又放不下心。
她很想和他谈一谈,但她更清楚的是,江时戈现在的状态更重要,那么就等等吧,他总会再来找自己的。
没过多久,她也离开了江时戈家。
***
在车中看到俞菲远去的身影时,江时戈仍感觉自己内心的冲动在不断激荡,何必忍耐,冲过去将她掳回来,也许她刚刚只是虚与委蛇,可能马上就再次离开!
不行。
脑子里有个声音命令,不能这么做!
会离开的始终会离开,就算再紧握,也会像掌心沙一样流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亢奋的精神还悬在脑中,他去拿抽屉里的烟,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沉默片刻,他启动车子上路。
路远峰看到独自一人进来的江时戈惊诧一瞬,他起身走过去,笑了声:“柏舟你怎么又回来了,俞菲呢?”
他瞥他一眼,然后坐下:“是我。”
路远峰一时还未回过神,再看他的表情时明白了:“小江?”
江时戈应了声。
他坐到他身边,问:“恢复意识多久了?”
“一天多了吧。”
算算时间,那应该就是他还在医院时就恢复了,忍不住锤他一拳,“你个混蛋,那你不和我说,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江时戈一手抵住太阳穴,缓了缓才回:“还成。”
从他其实恢复意识,所有人都叫他另外一个名字时,他大约就明白了,一直压抑的情感竟然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侧身问路远峰关于自己另一个人格的情况,路远峰也知道瞒不住他,干脆把资料给他看。
细细读过之后,他心底一沉,一旁的路远峰看到他合上资料夹,问他:“你自己来的?”
“嗯。”
“哎?俞菲没跟你过来?”
江时戈轻蹙眉头,抬了抬下巴:“她为什么要跟我过来。”
路远峰啧了一声,“你不知道吧,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俞菲陪你的啊,从医院到你家跟随身保姆似得照顾你,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弟妹啊,我看她现在都得瘦了五六斤。”
“而且当初她知道你病了,你妈去找她,俞菲二话没说就答应帮你了,还各种配合你治疗,这年头这样的姑娘可太少了,对了,她不会还不知道吧。”
俞菲,她主动来帮他?
怎么可能?
她不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么,可一联想到不久前她的行为言语,又矛盾起来。
江时戈扶额,深深地叹息一声。
看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让他开始头疼。
路远峰拍了江时戈肩膀一下:“说起这个小江我劝你一句,以前的该过去就过去吧,珍惜眼前才最重要。”
江时戈没说话,隔了会儿,问他:“有烟吗?”
路远峰从抽屉拿出烟盒扔给他,抽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高速运转的神经开始缓慢下来。
***
看过关于柏舟的资料后,他很清楚自己的症状的起因。
从最初迷恋上俞菲的那时,他就陷入一片泥沼无法自拔,他知道心爱的人永远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她那么美丽、高傲、自信,像只在天上翱翔的火凤。
渺小如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得到。
可终于有一天,负伤的她落在自己身旁,他终于有机会表明对她的爱意,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冷绝。
被当成工具也好,被利用也好,他都心甘情愿,只要能抚慰她的心伤,他可以抛弃自尊。
可当听到她狠绝冷酷的话语时,那一句句化为冰冷刺骨的刀插入他的心脏处,寒意在血液中流走,四肢百骸都被冻僵,通体到外的发冷。
他真正无法接受的,是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那般的不堪恶心,将他整个人否定,好像他是下水道里的臭虫,肮脏又令人作呕。
他找不到她,大脑执着的不断回忆她的话,无时无刻的想着,最后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恨了。
他的恨她的狠绝与无情,但现在回忆,他只是用这种最有力量的情感,让自己不忘掉她。
找到她,设计她,直至最后束缚她,这一切他都从来没有后悔过。
想要留住她,温柔相待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