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胥蹲了下来。按着她的脑袋:“听到了吗?别哭了!”
周幼里被他拉着,仰起头看到他的脸,对视。
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得梁胥脑袋发懵,整整一分钟,他都没有动作,而周幼里吸了两次鼻子。
“爸爸,我好痛……”
梁胥突然松手。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对于成年人都是重伤,更何况她那样娇弱的身体。他抱着昏迷的周幼里回到房间,四根手指上全是凝固的血。
她会自愈,不应该太痛,梁胥安慰自己。
听到她又说了一次,“爸爸,我好痛”,一双眼睛通红,水光潋滟,像个无助的猫或者无助的狗。
梁胥听到自己的声音,未经许可发了出来,他问:“哪里痛?”
周幼里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轻轻拉着他的手下行,摸到她的左胸,她说:“这里好痛。”
梁胥好像被电了一下。
摸到她的胸口,胸部饱满而小巧,软极了,她把自己的手盖在他手上,又啜泣一会儿,小声说,“你之前都是在骗我吗?”
她的力道不重,甚至软绵绵的,但一做出拉扯的动作,梁胥就跟着她摆动,也坐到地上。
周幼里趴上梁胥的膝盖。
她像只不讲道理的小狗崽,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贴紧,抱着他的脖子,“你说喜欢我,都是骗我吗?”把眼泪擦在他的脸上。
梁胥没有说话。
盛怒似乎缓解了一些,他又变成原来那个尚且能过控制情绪的自己,环住周幼里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周幼里说:“我好痛……”
梁胥把手贴上她左胸。
这次换周幼里盖上他的大手,小声说:“没用的。”
“摸了还是很痛。”
梁胥继续沉默。
抱着周幼里站了起来,把她放在椅子上。他想脱手,但周幼里紧紧抱着他不放,最后没有办法,又抱着她坐在书桌上,单手翻看手机。
他扫视手机,周幼里抽泣的频率变低,伸手去拿他的水杯。
他用另一只手把水杯放在她手上。
周幼里低头,一点点喝水,小口小口地吞,慢慢止住了哭。
她一直挂在他的身上。贴得很紧很紧,蜷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
梁胥就坐在她的旁边。
风拍打窗户,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响动,但都比较轻微。房间里依稀可闻的是电脑散热的声音,周幼里堵了鼻子,呼吸略重,鼻涕泡泡吹破,一声“啪”。
她伸手揉了揉鼻子,放下手继续抱着梁胥,不讲话。
梁胥低下头,看到她的脑袋,额头,睫毛,嘴巴嘟了起来。
手机震动。
他说“拿个外卖”,准备放下周幼里,周幼里不管不顾地继续抱着,他只好托着她的屁股出房门,拿了一小盒药。
“这是什么?”周幼里问他。
梁胥抱着她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