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与锦鲤共进午餐的计划,被人为修正为“请锦鲤大吃一顿”。
孟杉年眼瞅着浮在水中央的、排了半小时队买到的、完整无损的、正吸引一池锦鲤疯狂游来的芝士蛋糕,欲哭无泪。
她闭上眼,双手握拳于膝上,忍了又忍。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重复再三,这才拎起砸中她脑袋瓜的书包,起身走向身后那群人。
“不好意思,请问谁扔的?”
围殴中的男生们抬头,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其中一位韩式洗剪吹痞里痞气,笑嘻嘻地说:“小可爱,乖乖走远点儿。要是不小心伤了你那张小嫩脸,爷可要心痛欲死。”
孟杉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真地问:“你知道书包是谁扔的吗,告诉我好吗?”
洗剪吹头次见女生面对调戏这个反应,既不羞且不愤。他现在倒是真愣了好一下。
“我扔的,怎么着?”大块头语气凶横。
孟杉年:“你扔我后脑勺上了,我正要吃的蛋糕掉了。蛋糕花了我88块,考虑到有我自己手抖的原因,你赔我44块,好吗?”
男生们闻言先是惊愕,继而大笑。
大块头笑完,骂道:“傻逼,滚远点儿。”
孟杉年:“我很饿,你能快点赔钱吗?我很公道的。蛋糕限量供应,我又只有今天一天能在桐大附中,也就是说——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呼,孟杉年的马尾被大块头拽住,紧接着整个右脸被死死按在粗糙的墙面上。
大块头边手上使力,边恶狠狠道:“找死吗?!”
孟杉年皱眉:“好痛。”
她嗓音甜懦,咬字软和,音调偏向吴语区。
简简单单两个字,听者放佛皆感同身受。
之前被围殴至衣衫褴褛的小男生见状,不忍地扭过头去。
大块头几位同伴听闻痛呼声,也怜香惜玉地劝:“大哥,要不算了,和女人见识什么。”
大块头却只是伸手摘了孟杉年的眼镜,单手狠狠拍了几下她的左脸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这么说话,贱人!”
孟杉年皮肤嫩,脸上很快显现红肿的五指印。
大块头却意犹未尽,伸手要再摸摸她的脸,“小丫头皮肤还挺好,滑不溜秋的。”
孟杉年仰头,飞快闪过,尽管皱着脸,语气却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平稳,好声好气地劝解:“我打人,会很疼。所以,请你尽快放开我,还钱44块,并且向我道歉,否则……我会很为难。”
大块头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石破天惊般的轻视笑声。
他抓着孟杉年的马尾,以此为着力点,整个拎起孟杉年的脑袋,讽笑道:“有多疼?这样疼?”
边将她整个脑袋砸向墙面,边狠狠道,“这么厉害,那你怎么不打啊!来啊!”
动手至中途,大块头眼前一花。
“馆训:不凌弱暴寡。”
细声细气的话刚落,大块头压着孟杉年肩膀的左手手肘倏地一空,伴着一声关节脆响,右手手腕一瞬间剧痛无比,逼得他嗷叫出声。
而原本被他压制的少女,身段柔软如蛇,以肉眼无可辩的速度闪身至他身后,无一丝停顿,直接单脚起跳,于半空中送腰顶膝,膝击对方背脊,同时左手箍颈,右手手肘在空中从上往下砸。
一击必杀。
肉山轰然倒下。
整个动作全程干净利落,无一丝犹豫,也无一丝阻碍,行云流水,却爆发力惊人。
洗剪吹未出口的那句“哈哈哈她是在说我们弱,还是说我们寡”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逼得他困难地吞咽口水。
大块头姿势诡异的跪倒在墙角,全身烂泥一般的肉靠墙面支撑着,右手手腕不符常理地反向弯曲,整个人痛苦至极,嗷嗷叫。
完好的左手一摸鼻子,满手鲜血。
于是……嗷嗷叫得更欢。
孟杉年因方才闪式,发绳断裂,长发散开。她脸圆,婴儿肥未长开,皮肤又白,现下长发披在身后,乌发雪肤,整个人更显软萌。
只见她捂嘴,痛惜:“为什么不听话呢?”
周围大块头的小伙伴们:……
被扒的小男生:……
二楼竞赛班同学:……
她又朝着将死之猪般嗷叫的大块头安慰道:“我避开关键部位了,又收了五成力。你别哭了,不严重的。”
伤势“不严重”的大块头瘫在墙角,一动不能动,只能嗷哭得更欢以作回应。
周围大块头的小伙伴们:……
被扒的小男生:……
二楼竞赛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