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犹如被醍醐灌顶,整个人傻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公公,夜衡政是这样想的吗……他想进宫?用这种方法?
元谨恂突然想大笑,夜衡政疯了!绝对疯了,好好的相爷不当想当太监!谁能说他不是疯了!
他堂堂圣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不要就不要,元谨恂除了冷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怕自己不笑出来,会被如此荒谬的事击垮。
就因为他吓唬了林逸衣,就因为他放任留言不管!夜衡政以为他在欺负她!忍不住想跑来自己保护!正道走不通就能想出入那样的旁门左道!
元谨恂紧紧地抓着阿白的胳膊,心里异常害怕,自问是他,他能不能做到如此!夜衡政不是疯了是什么!
白公公忍着痛不知所措的趴在地上,他……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那不是好事吗?
白公公不懂,他只能低下头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
元谨恂突然站起来,神色惊慌的向外冲去。
白公公吓的立即起身,脚步踉跄了一瞬追出去:“皇上!皇上!衣服!皇上——”
元谨恂心里非常不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林逸衣知道!绝对不能!
他可以再退一步。夜衡政丧心病狂,他就是不能退的吗!
元谨恂绕开凤殿的寝宫,紧紧抱抱睡着的三皇子,心里依然紧张不安,不能……
白公公第一时间冲进来,为皇上穿上龙袍。
宁奶娘完全不解的看眼憨厚的小白公公。
白公公立即道:“皇上做了个噩梦,心里不放心三殿下,三殿下可还好?”
宁奶娘闻言立即心生激动,三皇子能有皇上如此惦记,即便没有在好日子出生又怎样,由皇上如此喜欢着还愁三殿下没有前程。
宁奶娘顿时躬身道:“回皇上,劳皇上惦记,三殿下一切都好,皇上不用担心。”
元谨恂抱着怀里的孩子,慌乱的神情无法安定,眼前的一切随时会变成虚影:“今晚的事别告诉皇后,免得皇后担心。”说完元谨恂觉得不够力度,顿时历目冷硬道:“如果今晚的事被皇后知道,朕就要了你的脑袋!”
宁奶娘噗通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元谨恂抱着元自谦脑海里全是听到的消息,不行,夜衡政一定会跟他抢孩子,元谨恂抱上元自谦就要离开,但马上想到时间不合适,又急忙退了回来。
少顷,元谨恂毫不犹豫的把孩子交给奶娘,快速向外而去:“你不用跟着,江踏!”
两盏茶的功夫后,元谨恂一身常服,神色憔悴的出现在夜府之内。
夜老夫人浸透手里的毛巾重新为孙子放在额头上,看也没有看突然进来的元谨恂。
元谨恂看着老夫人憔悴的样子,再看看床上躺着还在昏迷中的兄弟,突然之间没有勇气再前进的一步,往事一幕幕滑过脑海,昔日的情谊如今怎么走入这个地步,说好的生死与共、有福同享呢!说好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说好的声色天下,熊熊野心呢?
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夜家的金色牌匾、是非黑白任他们诉说的日子已经来了,为什么他们现在却成了这样?
那件事他都忍了,夜衡政为什么还要逼他!再次把他推到进退不得的地步!非要把林逸衣从她身边逼开,非要让他跟林逸衣反目成仇!
元谨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熟悉的兄弟长辈面前放纵的悲伤着……
夜老夫人闻言,抬起依旧精神烁烁的目光看着下面的人,声音严厉恭敬:“皇上可满意了。”
元谨恂垂着头任忧伤蔓延。
夜老夫人见状,深吸一口气为衡政擦擦冷汗,再次看向在她心中不亚于孙子重要的孩子,但今天她注定要不是一位合格的子民:“皇上,老妇没有向着谁的意思,不管因为什么,衡政跟你争人就是他不对,君臣有别,他先乱了君臣大道,就不能怪皇上出手。”
“我……”
“可谨恂,抛开这些,你们什么情谊难道都不重要了吗,那样辛苦的一路走来,今天就为了……为了一位皇后……你们就要……”
元谨恂骤然道:“我能怎么样!我退让的就不够多吗!他还要这样逼我!他这个样子要干什么!抗旨拒婚?鱼死网破!跟林逸衣永远纠缠不清!还让要朕杀了这对死都要在一起的男女!”
元谨恂说着痛苦的抵住额头:“奶奶,我做不到!做不到!求你了奶奶,你跟衡政说,让他不要闹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他!唯独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入宫里!绝对不能让逸衣知道,奶奶我求你了,求你了!你想想办法!孙儿什么都依您,唯独求你压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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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这样想,爱情吗,不能参杂‘俗事’是不是,哈哈!
☆、069
所以谁敢动他的唯一,他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可……如果这朵花要自己枯萎呢?元谨恂扪心自问因同样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赖以生存的阳光,绿色自己选择死亡呢?
他有什么办法阻止……有什么办法挽留,他这里如此荒芜,如此贫瘠,有什么资格留下一株本就不该生长的生命。
元谨恂默默地望着一臂处的身影,缓缓地伸出手又慢慢的垂下,直到觉得她又再次睡熟,元谨恂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勾出她一缕一缕的长发,揽入怀里,浅浅睡去。
寅时刚过元谨恂睁开眼,便惊吓的看到林逸衣已经醒了,正表情古怪的看着他怀里的青丝。
元谨恂心中惊慌,但常年的心里锻炼,让他面上丝毫不显,淡定的放开怀里的长发,兀自起身:“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林逸衣看眼重新散落在床上的发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今天怎么了……
元谨恂趁机狼狈离开,床帏落下遮住了林逸衣欲探寻的目光。
清晨,凉爽的春风吹开了宫中万紫千红的春天,嫩绿的枝桠如婴儿的呼吸,好奇的迎战整个世界。
林逸衣身穿一身黄色金底明花长裙含笑的坐在摇篮前,捏着手里的毛穗逗弄着小小的婴儿,看着他茫然无知却异常明亮的目光带着微弱的情绪开心的晃动,林逸衣笑容越发灿烂:“乖,等你再大一点,娘带你出去看花开好不好?”
“哦,你说好啊,那我们小宝宝喜欢看仙人掌还是文竹仙?”
“你问妈妈问什么选两种啊,因为这两种你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妈妈就不会失言了,唔……你不开心啦,都不喜欢看啊,那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