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怎么?如今被我当头一棒敲醒后,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母亲,是女儿错了……”

太太继续道:“这段时日我冷眼瞧你,对嫁妆单子并不在意,是不是觉得你既嫁了商贾人家,日后自然腰缠万贯,不愁银钱花。”

此话说到她心坎里,却不知为甚让她不寒而栗,怕露出眼中惊吓的神色,忙恭敬的垂下头。

“若你当真做到如你所说,与我们断了关系,假以时日我倒是高看你一眼,可是我最知晓你的为人与心机,绝对不会与老爹断了关系,因为你怕……未来的夫家不认可你,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更怕有朝一日求到我们头上,”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自来商贾之人重利轻别离,我真好奇,若有那么一日,你该如何自处?”

可惜远在京城的她却看不到了!

太太每一句都敲打在她心上,是的!她不敢!不敢同娘家断了关系!更不敢同爹爹断了关系!

二姐如同一滩烂泥,趴在地上不言不语,太太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就这点心机与胆量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当真不知死活。

见太太敲打的差不多,王妈妈上前一步扶起吓得魂飞魄散的二姑娘,低声道:“二姑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二姐抖着身子,低头瑟瑟道:“母亲,女儿……女儿错了,便……便不再多打扰您。”紧紧握着王妈妈的胳膊方能站直身体,低声祈求道:“劳您扶我出去。”

王妈妈看了看太太,见她脸色如常,方道:“二姑娘身子虚,老奴自然要搀扶您回去。”

待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传来太太冰冷的声音:“记住这次的教训,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二姐顿了顿神色,脸色苍白道:“母亲,女儿记住了,日后再不敢出言不逊。”

事到如今她已然知晓,即便嫁人后,要想在夫家过得顺风顺水,前提也得靠着爹爹这颗大树,若当真寒了爹爹的心,日后不再搭理她,她在婆家的日子怕是会过得水深火热。

王妈妈刚掀帘,准备扶着二姑娘出去,就见老爷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神色更是怒不可言,吓得她膝盖一软,连着二姑娘一同摔倒,跪在地上瑟瑟道:“老爷……”老爷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听到多少?

菱香为何没出声?

她不是守在门口,人呢?

王妈妈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虽低着头眼睛却飞快的看着地面上的鞋印,竟只有老爷一人,怕是他来之前便让人绑了菱香下去,要不然菱香对太太的忠心,冒死也会大喊告知她们。

太太闻声出来,看到神色震怒的老爷,淡笑的对其福了福身:“老爷,您来了怎不出声啊?”

第86章 夫妻吵架

刘仲修阴沉着脸, 低吓一声:“刘铁?”

刘铁垂着头, 低声道:“老爷?”

“送二姑娘回去, 至于王妈妈……”眼神环顾一圈,冷冷道:“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王妈妈微微抬头,太太对其轻点下巴。

刘仲修冷哼一声, 只作视而不见。

待众人下去,太太神色自然的走回内室,轻声道:“想必老爷有话想问妾身?”

刘仲修撩开下袍,抬脚进去,太太已为其倒好温茶, 笑着说:“老爷,快过来尝尝妾身泡的惠明茶?”

“事到如今还不忘挖苦我?”刘仲修坐下后, 冷冷道。

‘惠明茶’谐音:‘会明察’,话里话外点名他:生气之前要明察秋毫。

太太端起茶杯的手一顿, 苦笑道:“老爷,您想的有些多了。”

刘仲修盯着桌上那杯茶, 讽刺道:“若我不是在门外听到那些话,或许也不会想的如此多。”

太太笑着说:“老爷听到又如何?妾身本也不打算瞒着您。”

这般说反倒弄得刘仲修不知如何回答,半响后方道:“夫人, 二丫头便是做的再错,你这做母亲的也要多包容她,毕竟她留在我们身边的时间不多了。”

闻言,太太意味深长道:“往日老爷这时辰不是在衙门办公吗?”

刘仲修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抿, 眼神微冷的看着她。

“想不到二丫头如此精于算计……”太太挑眉,倒是小瞧她了,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希望他们夫妻因她而反目成仇,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这盛怒中的黄雀怕是有心将二丫头及她一同生吃了,也不知大祸临头的二丫头会不会后悔先前的决定。

刘仲修放下茶杯,冷冷道:“此事就这般算了吧!”

太太把玩这手中的茶杯,淡笑道:“妾身乃后宅主母,竟被一小小庶女玩弄于掌心之中,您觉得妾身能咽下这口气?”

“不肯善罢甘休,你又待如何?”

“左右不能让她在待嫁这段日子过得安稳便是。”

“适才夫人威逼,恫吓,震慑种种犀利之言辞已吓得她望而生畏,难道这还不够吗?”

太太晃了晃头:“您觉得她是真怕了还是故意装出怕的模样?”

刘仲修怒声道:“你……你之言辞不仅二丫头听了害怕,便是我听了都遍体生寒。”

“惊吓到老爷,是妾身的不是。”

“哼,夫人也不用与我绕弯子,直说到底想如何惩处二丫头?”

太太淡淡道:“后宅之事自有我这当家主母处理,老爷还是莫要插手的好,需知剪不断理还乱,您还不如静待佳音呢?”

刘仲修恼怒太太一直与他打太极,遂愤然指责她道:“夫人,适才你恫吓二丫头的话可是犯了妇德,便是我……”

“老爷是想说要休了我吗?”

“若夫人苦苦相逼,那为夫也只能出此下策?”他总能被苏州城内的百姓接连笑话,一笑他将庶女嫁给商贾家的鳏夫,二笑他后宅不和睦,大妇容不下即将出嫁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