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你们不懂我的烦恼,也不知三姐这又是闹的哪出,说不定明天就忘了这码事,刘湘婉捉摸不透她的用意只能作罢,赵妈妈三人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愣是不懂姑娘唉声叹气的原因。

正房,王妈妈伺候太太躺下,主仆俩隔着帘帐一里一外说着话,王妈妈道:“太太,今早为何对姑娘提及家中来客之事?”

太太叹口气:“她那个性子提早告诉她也好叫她有个准备,循序渐进总比突如其来好的多。”

“老爷可是认同您的想法?”早在大姑娘来信时,太太便把信中之事透漏给她更是道出四位客人的身份,其中一位是大爷家的二少爷,剩余三位少爷家世身份皆是人中龙凤。

“老爷说等他们四人过来后再做定夺。”

王妈妈笑着合不拢嘴:“这么说,咱们姑娘也要同大姐一样嫁到簪缨世家里当主母了。”

“先别高兴那么早,就算咱们看上人家,人家瞧不瞧得上玫儿还是两说,况且她那个性子……唉!”

“太太莫急,这两日老奴细细瞧着,姑娘似体会出您的良苦用心,说话办事已有了些许章程。”

“你这老货又在糊弄我,这才过了两日如何能看出她的改变。”

王妈妈拍着马屁:“反正日后有您手把手教着,还怕姑娘不懂事吗?”

太太想到昨晚老爷同她谈论此事时的态度,心动担忧兼而有之,慢慢道:“也只能趁她还未出阁时好好板板她的规矩。”

“太太放心,老奴觉得姑娘只是玩心重些,这般重要的事她定会听您的话。”

太太叹气:“希望吧!”

王妈妈想了想,又道:“太太,老奴心底其实有个疑问,除了大爷家里的那位二少爷刘嘉睿外,剩下三人分别是曹宰相家嫡幼子曹霁光,安国公府世子爷嫡亲弟弟宋天明,最后那位是宁远大将军的庶二子魏廷茂,这……”

“怎么?”

“这四人中其余三人皆是嫡子出声,怎愿意同宁远大将军家的庶子玩在一起,要知道……要知道簪缨世家可是很重视嫡庶之分。”

“你道因为什么?此事还是当年未出阁时我娘同我讲的,这宁远大将军是泥腿子出身,在战场上热血沙场拼着九死一生有了如今的地位,且他家中父母早已为他娶了夫人,谁料只是一趟上京会报战事被游玩的三公主一眼相中寻死腻活要嫁给他,先皇当然不同意,只因宁远大将军已娶妻生子,可是架不住三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先皇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只好游说宁远大将军,所以问题来了,皇家的公主能做二房吗?”即使是平妻也算是二房,若三公主为了嫁给大将军不惜做二房,这不是活活打皇家的脸,打先皇的脸吗?

先皇能让吗?

王妈妈喉咙咽了咽,小声问:“那大将军的原配夫人呢?”

太太却并未回答。

第32章 风流倜傥

接下来一旬多, 刘湘婉没日没夜的绣屏风, 没空猜想三姐黏上她目的, 谁料她决心如此坚定且似乎跟她杠上, 她绣花,三姐喝茶,她吃饭, 三姐蹭饭,她歇息, 三姐小憩,如此这般形影不离就差长住她这,这段时日简直将她逼疯, 三姐不仅变成磨人精更是属狗皮膏药的, 最让她难以忍受便是去看黄姨娘, 三姐也尾随而至,难道不晓得她们母女有贴心话想要说,可有她这尊大佛在, 她们母女只能坐着干瞪眼。

更逗得是二姐每每看到三姐围着她转, 总是对她阴阳怪气, 更恨她不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让三姐对她言听计从。

刘湘婉每每见到二姐怨恨的眼神,嘴角总是忍不住抽痛,老天作证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却不知为何三姐一直纠着她不放,她们这般形影不离倒是渐渐琢磨出她的性子, 天真没有心计,只是一直被太太娇惯, 不知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性子虽不定时有些阴晴不定但也有所收敛,慢慢的倒也有几分喜欢她。

官道上,四匹汗血宝马飞快的奔跑着,穿着藏青色长衫骑马的少年郎跑在最前面,回头朝身后三人大笑着:“这苏州的景致到底比京城的美,风吹在人脸上也舒服的很。”

冷不丁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定是你在京城憋屈久了。”

少年郎想了想,大笑一声:“谁都不是呢?哥几个快点跟上,莫不要被我比下去。”说着马鞭狠狠摔在马屁股上,两腿夹着马镫再次飞奔起来。

身后三人与他同样的动作直奔他而去。

四人行了三天两夜总算在第二天晌午到了苏州城,从马上越身跳下来,牵着马匹走在苏州城内,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两侧道路旁又摆放着许多杂货小摊,繁闹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以及川流不息恬淡惬意的路人,苏州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热闹非凡……

惬意的漫步到知府衙门,身着绛紫色衣裳的少年郎将马鞭直接扔给府衙门口站立的衙役,转身淡然道:“进去通禀声,京城刘府二少爷携友人前来拜访知府大人。”

京城!

对于还未出过苏州的衙役来说,那可是皇城底下的人,沐浴着皇城里自来的高贵气质,如眼前这位公子,年纪小小说话如此盛气凌人,怕是有深厚背景之人,不自觉弯着腰哈着气小声道:“公子请稍等,容我进去禀告。”

绛紫色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剩下三人牵着马走到男子身边:“子渊,收敛收敛你的性子,咱们尚不知你二叔的脾性,眼前还是恭谨些好。”

“怕什么,苏州府隶属我二叔管辖,再说他们早已得知我们来此地的消息,作何做那般忸怩之态。”刘嘉睿乃将门子弟,性子难免有些桀骜不驯。

其余三人听得他的话,皆无可奈何的苦笑。

不一会儿,大门里出现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素衣着身,两鬓微白,眉宇间皆是从容姿态,看向他们的方向嘴角始终带着恭敬的微笑,直至走到他们面前,拱了拱手:“吾乃苏州知府师爷黄天德,四位公子老朽这厢有礼了。”

能为知府衙门的师爷那都是取得过功名之人,即便他们出生于官宦之家的子弟,在此人面前也只能算是学子身份,互相行礼便是对彼此间的尊重,遂四人同样揖礼回之。

黄天德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笑着说:“四位公子请随我进去,老爷在府衙后院恭候诸位。”

四人对视一眼,肃了肃脸上的神色跟在师爷身后缓步而行,并非是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公子走到哪眼神四处乱晃,他们至始至终微低着头目不斜视。

黄天德走在前方,眼角却不时瞥向身后四人,下巴微微颔首。

到得府衙后院,刘铁早已立在门外候着,见黄师爷带着四位公子过来,弓着身子:“奴才刘铁给四位公子请安。”

宣鹤为首,淡淡出声:“嗯。”随身从腰带里拿出一袋银果子扔给他。

“谢宋少爷打赏。”刘铁未看被仍在地上的银果子。

宣鹤愣了下,摸摸下巴玩味道:“我们一行四人,你如何晓得我是宋家六少爷?”

刘铁微微抬起身子,飞快看了他一眼,恭敬道:“那年奴才奉老爷之命送大小姐出嫁,有幸看到世子爷的容貌……”言外之意,宋家六少爷与世子爷样貌极为相似。

宣鹤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真真是个会说话的奴才。”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拍着肩膀夸赞,这情景怎看着这般违和,刘铁苦着脸:“奴才谢宋少爷夸奖。”方轻手打开房门,弓着身子请他们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