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鬼哭得伤心,他哭了一会又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芝芝也是飘着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芝芝,都结巴了,“娘……娘子,你怎么……”
“离魂而已。”芝芝笑了下,“你怎么找到我的?”
“闻着鬼气来的。”画皮鬼看着芝芝这个样子,眼神里闪过纠结,最后从袖子里拿出来那颗发光的鬼丹,“娘子,你赶紧把这个吃了吧。”
芝芝摆摆手,“这个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能当你娘子。”
画皮鬼垂下眸,表情变得正经,他迟疑了下才说:“其实是我故意瞒着你,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你之前有身孕,我想哄你吃下鬼丹,那你肚子的孩子就会成为鬼胎,你肚子的孩子天生就是补品,对于鬼来说,是大好的东西,那个孩子身上有真龙天子的血。”
芝芝触不及防被他再次提起她的孩子时,表情一滞。
“不过现在那个孩子不在了,你会离魂也是因为如此。”画皮鬼看着手里的鬼丹,“你吃了吧,你若再不吃,你真要跟我一样变成鬼了,虽然这个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
芝芝盯着那个鬼丹,还是摇摇头,“不用了。”
画皮鬼在原地转了转,叹了口气,他刚要说话,突然扭过头盯着外面,片刻,画皮鬼立刻消失了。芝芝本来飘在空气,突然一下子回到了体内。
猛地回到体内,她只觉得头昏脑涨。
她蹙了下眉,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是谁,芝芝已经知晓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装睡。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耳朵却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几乎无声。对方慢慢地接近了,脚步声完全停了下来,他应该站在自己的床边。想到这,芝芝有些更紧张了。
她听到了衣物的摩擦声,然后是床微微陷下去的声音。
芝芝动也不敢动,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那只手出乎意料地暖和,因为公主的手总是冷冰冰的。原来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芝芝总是被公主的手冷到。
对方收回了手,便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芝芝忍住睁眼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呼吸都像睡着一样,装着装着,她真睡着了。
翌日醒来的芝芝有些懵,但是她还是洗漱之后去跟云照师太念经了。云照师太送了她一串檀木佛珠,让她念经的时候可以戴着那串佛珠。
今日念经的还多一个人,芝芝看见对方便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云照师太看见芝芝,便笑着给芝芝介绍:“这位是姚夫人。”再对那位衣着华丽妆容精美的妇人说,“这是驸马的五姨娘芝芝姑娘。”
姚夫人约莫四十来岁,保养得当,一看就像是养尊处优之人,她看到芝芝神色淡淡,听到芝芝的身份后蹙了下眉,便多看了芝芝一眼。
芝芝敛去眼底的神情,她不是很喜欢这位姚夫人看她的眼神。
念完经,芝芝便像往日一样去了她的花圃。
这回去,却发现有人站在她的花圃里,芝芝当下就急了,“你出来,别踩着我的花。”
对方被她一喊,转过了身,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连忙退了出来,“抱歉,姑娘,我见这里光秃秃的,还以为……”
他的话没收完,芝芝默默憋气,那些种子只是还没有发芽。
她忍了忍才说:“你不知道这里是尼姑庵吗?而且这里是后院,男客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对方闻言,神色更是尴尬,“抱歉,我只是来看望母亲,上次见到姑娘在这里种花,我对花也懂一二,便想过来看一看。”
芝芝转过身干脆用背对着那个人,“你现在可以走了。”
那人垂下眸,连忙说:“是,打扰了。”
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姑娘可否应允。”
“不可。”芝芝冷冰冰地拒绝了。
而这时,飞雁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她见到有个男人居然离她主子那么近,直接扛着刀上去了,“什么人?”
她一刀直接挥了过去,本来是准备吓吓对方,没想到对方直接避开了,飞雁眼里闪过诧异。没想到这个像弱鸡的男人,居然能避开她的刀。
姚毓皱了眉,又避开那黑丫头砍下来的刀。
“姑娘,你可否能让你的丫鬟住手?”
芝芝观望了下,才说话,“飞雁,住手。”
飞雁这才停下手,她直接闪到芝芝面前,把芝芝挡得结结实实,一把大刀横在胸前,黝黑的脸上表情严峻。
姚毓拱了个手,“抱歉,打扰了。”
他正欲离去,站在飞雁身后的芝芝出声了,“姚公子,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来这边了。”
姚毓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可惜的那个小娇娘被前面的黑丫头挡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姚毓离去后,飞雁连忙转过身,她盯着芝芝,“主子怎么知道他姓姚?”
“他说来看母亲,这里的女客除了我就是那位姚夫人了,而且看年纪也差不多。”芝芝说,说完她就走到了她的花圃前,心疼不已,“我的花都被他踩死了。”
额,本来就活不了吧。
飞雁很想说,但是怕惹怒了芝芝,倒时候大主子扣她月例银子。
昨夜她就被训话了。
后来那位姚夫人就离开了慧溪寺,慧溪寺的外客又只剩下了芝芝和三个丫鬟。日子渐渐地接近除夕,芝芝魂魄归体了好几天,又开始重新离魂。
这日她又去爬山,爬到一半,飞雁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芝芝一看就急了,“飞雁,你怎么了?”
飞雁拧巴着脸,“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