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于是林舒曼狠狠地拽住了靳霄的腕子,没好气地道:“你动不动无所谓,我可以带着你动!”

靳霄被林舒曼拽到了膳房来观摩,只见林舒曼轻车熟路地将制熟粉、炒糖浆、调配料……让靳霄不禁啧啧称奇。

靳霄像是欣赏一幅绝世名画一般,双手环在胸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林舒曼的每一个步骤。

然后由衷地赞叹:“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子殿下连做饭都这么好看,好期待太子殿下做的好吃的呢!”

林舒曼感觉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掉落一地鸡皮疙瘩。就连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清瑶都听不下去了,赶忙禀明:“小姐,天冷,婢子去房里给您拿个披风去。”

说罢,就匆匆跑开了。

林舒曼撇了撇嘴,睨了一眼靳霄:“看见了吧,你太恶心人了,把人家姑娘都吓走了。”

靳霄却不以为然:“我这是由衷的赞叹,太子殿下,真是举世无双。”

林舒曼专心于手中的活计,也不管自恋臭屁的靳霄了,不多时,蒸好的桂花糕就出锅了。

靳霄也顾不得烫了,像只心急的小猴子一般,一面让着“烫”,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来尝了第一口。

香甜软糯,靳霄那张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真香。”

这就是林舒曼要达到的效果,她点了点头:“你若喜欢吃,等我不忙时候,就做给你吃。是不是特别有味道?”

靳霄捧着烫手的桂花糕,小嘴鼓鼓囊囊的,点头应和:“是。”

林舒曼居高临下地拍了拍靳霄的小脑袋,笑道:“果然还是我们‘曼儿’有品位,以前送给靳邈那个……”

林舒曼话说一半,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方才还满脸幸福信息的靳霄突然嘴角耷拉下来,不见了丝毫笑意。放下剩下的半块桂花糕,问道:“你前世是不是总给靳邈做桂花糕吃。”

林舒曼想要极力辩解,可思来想去,这也确实是实情。

慌乱之间,林舒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摇着手,下意识地避开了靳霄的眸子。

可靳霄却不打算回避这个话题,凑上前来,饶是二人此时有了身高的差距,可靳霄还是抬起手,硬生生地将林舒曼的脑袋别过来,强硬地让她地目光与他接触。

那双原属于娇软美人的杏花眼里已经隐约布起了血丝,深如寒潭的眸子之中更透露出无尽的冷意,甫一着眼,便让林舒曼心头一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忆起,眼前的人,不是这副躯壳之下的娇软灵魂,而是那个掌控万物的,真真正正的,占有欲极强的太子殿下。

林舒曼突然结巴起来:“也……也不总做,毕竟……就秋天有桂花……”

靳霄心头的恨意在一瞬间都快化为实质了,却被林舒曼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雷住了。

就在这时,取披风的清瑶突然闯了进来,正看见“她家小姐”狠狠地扳住“太子殿下”的脸,皓白的下颌都有点被掐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

但她的到来无疑是解救了林舒曼,因为她知道即便身体呼唤,靳霄还是很在意“太子殿下”的形象的。

于是林舒曼道:“你这妮子,怎么还吃独食呢?本宫就说拿些糕点赏那些皇弟们,你就不乐意了。好好好,都留给你吃,好不好?”

靳霄脸上的怒意犹在,可已经不那么致命了,她面无表情地拂袖而去,留“太子殿下”和清瑶面面相觑。

二人的反应近乎惊人的一致,先是呆愣着看着对方,然后都突然开了窍一般。

“追啊,清瑶。”

“追啊,太子!”

林舒曼一想,这事还是得解释清楚,于是接过清瑶手中的披风,快步追了上去。轻柔地披在靳霄的身上。

然后低沉着嗓子道:“前世我选择他,确实负你良多。可是那次……喝酒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咱们以后都既往不咎了。”

林舒曼嬉皮笑脸,靳霄的态度却依然没有太过改观,他思忖了片刻道:“前世的事情是已经过去了,重生后咱们也经历了种种。”

他猛然抬头,眼中写满了真挚与诚恳。

“我信你如今恨透了靳邈,绝不疑。可是……”靳霄欲言又止,半晌才有些神色赧然,“你不能在我面前提你前世惦记他的事!”

重生后,靳霄就没有前世那般高冷的形象了,如今这话一出口,最后残存的一点冷酷本质也消失殆尽了。

林舒曼这才明白:“你……是在吃醋?”

靳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上却不承认:“谁……吃醋了,我是为了让你长记性!”

林舒曼见事情有缓,赶紧道:“是是是,太子殿下教训的是。要不,小的补偿太子殿下一下?”

靳霄眼角一颤:“什么意思?”

“前世……你作为太子,都去哪里消遣啊,我今儿没事儿,带你出去玩玩?你在东宫都憋屈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放放风了。”

靳霄不假思索,“我这辈子难得清闲,不用上朝,不用处理公务,不用应酬,本宫哪也不去,就在家躺着。”

林舒曼:“你身上都快长蘑菇了。你就没有点什么留恋的,好玩的地方?”

说到这,林舒曼低下头,故弄玄虚地道:“散心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咱们的大计啊……”

京都城,升平坊。

不同于寻常烟花柳巷,这里虽然也是供达官贵人们消遣娱乐的地方,却是清雅丝竹淡淡地萦绕耳畔,绝没有半分扰人心神的喧闹。

没有十丈软红尘,没有红衫绿袖的莺莺燕燕,所有的侍者或是歌姬都是素淡清雅的,低吟细语,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林舒曼和“女扮男装”的靳霄早早地便等在软隔之中。林舒曼前世是女儿身,虽说蔺朝民风较为开化,林家又是军人世家,颇为开放,可林舒曼也不可能来过歌馆这种地方。

像是一个小土包子一般,看什么都新奇的林舒曼却又偏偏要保住“太子殿下”的威严,只能强忍着心头的骚动,端坐在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