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宵还没说完,林舒曼就打断了他:“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说罢,喝了口酒:“你怎么知道我娘的步摇的?”
“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你哥哥说的。”
林舒曼大为吃惊,“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宴会上么?”
靳宵学着林舒曼的语气:“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林舒曼作为一个女人,恐怕最擅长的就是不讲理。他眼疾手快地喝了口酒,然后说:“好了,你可以回答了。”
靳宵把眼神移开,半数因为他对林舒曼耍无赖很无语,半数因为靳宵怕这句话会刺激到林舒曼。
“在你娘出殡那天,我作为皇子,和老三一起,作为皇子去你家中抚恤重臣。远远地看着你躲在你哥哥的怀里哭,求你哥哥把你娘的步摇找回来。”
林舒曼托着腮,盯着眼前烛光的光晕,昏沉沉的。这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母亲在她的心中已经变得迷糊了,她也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靳宵便在远处注视着她。
就在幼年时的远远一瞥,便是两生两世的纠缠?林舒曼突然湿了眼眶,仰头又是一口酒,“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因为你心里一直没有我,我又何必说出来呢?”
几口烈酒下肚,林舒曼感觉此时晕晕乎乎的,不过林舒曼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不至于这么几口酒就喝醉啊。
她一把揽过靳宵的肩膀,“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憋在心里呢?既然前世你心里一直有我,又为什么在重逢的时候把我扔在了水里?”
说到这林舒曼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酸涩,眼眶都湿润了起来,“如果前生我早知道你的心意,我早知道你不是传闻般冷酷之人,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委屈与愧疚这东西,揣在怀里,只要稍稍一摇晃,便会溢满出来,借着三分酒劲,全部幻化为无尽的心伤。
说到这,林舒曼抹了抹眼泪,“哦,这是好几个问题了,来,我喝酒。”
靳宵在一旁,看着已然醉了的林舒曼,脸色潮红,眼神中已经没了焦点,赶忙按住林舒曼拎酒坛的手,“别喝了,你喝多了。”
按照林舒曼以往的酒量,别说这几口西域烈酒,就是我一坛子都不在话下。可她忘了,现在的她,换的是靳宵的身体。
靳宵虽然爱酒,但酒量并不好。再加上他是个极度自律的人,并不贪杯,所以多半都处于品酒的状态。
所以很快,林舒曼就失去理智了。
她刚抬起酒坛的手被靳宵打了一下,心中的委屈更盛了,她可怜兮兮地看向靳宵,“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说罢,醉眼朦胧的林舒曼突然把靳宵搂在了怀中,“我不想惹你生气的,重生以后,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就总是很愧疚。我不想当太子,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护着你……”
说到这,林舒曼松开了靳宵,泪眼汪汪地看向他,“我只有你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突然间,比靳宵高出一头还要多的林舒曼突然把脑袋埋在了靳宵的胸前。
巨大的身型差距让林舒曼直接把靳宵扑倒在地了!
靳宵被压在她身下,直愣愣地摔在地上,本能地尖叫了一声。
娇嗔的惊叫惊奇了屋外枝头的寒鸦扑簌簌地飞,却没有引来任何人前来救援。正如林舒曼白日里所说,“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整个东宫在这位准太子妃来了之后,太子的“情趣”已经见怪不怪了。
唯有几个净了身的小常侍,轻轻一叹,无语问苍天。
林舒曼蹭了蹭靳宵柔软而带着暗香的怀抱,意识愈发模糊了。她轻轻地,“娘,我想你了。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每一个人都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啊娘……”
靳宵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娘,多少是有些恼怒的,可眼见着舒曼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还是酸软了起来。
只能用自己仅有的一只能动的胳膊都抚了抚她的发髻,“别怕,有我呢。”
就这样,毫无动弹余地的靳宵在林舒曼泰山一般的压迫下,在地上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林舒曼因为喝了酒,身体一直很是燥热,迷迷糊糊之间,褪去了身上的外衫,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在地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候在门口的常侍们见时辰实在是不早了,再不叫醒太子殿下早朝就该迟了,才不得已推门而入。
只见二人全都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沉沉睡着。
不禁感叹,太子殿下,可真会玩。
作者有话要说:
内侍:太子殿下身体真好,太子殿下真会玩。
靳宵: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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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生病
林舒曼从地上爬起来,一众小内侍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
她晃动着自己已经僵硬了的颈椎,头脑昏昏沉沉的,半晌才看见地上的靳霄,便用脚踢了踢还在沉睡的他,“起来了。”
靳霄被压在身下,周身更是动弹不得,一觉醒来,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
他揉着自己摔得生疼的后脑勺问道:“你昨晚那么大力干什么,疼死我了。”
一众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