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张敞先到了长安城,拜见皇帝和魏相,并且打算顺道拜访一下萧望之和赵广汉,毕竟他们三人管辖的地区合起来,被称之为三辅地区,是京畿重地。

刘询见了张敞,询问了一些海昏候刘贺的事情,又对他多加安抚,希望他能接好尹翁归的班,在如今的大好局面上,好好做事。

又提到了林天这个平陵县的县令,让张敞多加关注,如果平陵县县令有什么难处,要想法子解决。

刘奭和刘念等人去了一趟平陵县,对平陵县的荒山有了莫大的兴趣,日日和广哥计划着要怎么教化百姓。

刘询自然乐意看到这样的儿女,而且更希望林天的尝试能够成功,这样大汉朝将会迅速强盛起来,何愁匈奴不灭,西域不平。

张敞的心中便牢牢地记住了林天的名字。

接着张敞去拜见了魏相。

魏相病得不能动弹,诸事都由丞相长史赵义来主管,赵义知道他与严延年的关系,心下就先有几分不喜,但还是中规中矩的接待了他,将扶风郡历年的考核情况,卷宗等全都交给了张敞。

最后赵义拜托他对平陵县的县令林天多加照顾。

张敞一惊,后来一打听,原来林天是赵长史的乘龙快婿。

这个平陵县的县令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张敞打听了一圈消息,明白了不少。

接下来,张敞去拜见了赵广汉,赵广汉心里还记恨着严延年想将自己拉下马,为好友张敞腾位置的事。

但如今的赵广汉,早已不是那个锋芒毕露,桀骜不驯的京兆尹,开始学着韬光养晦,装糊涂了。

就算严延年靠着张家得了势,赵广汉一样也会你好我好的打哈哈,更何况是当初尚未参与其中的张敞呢。

赵广汉和张敞交流了一些辖制京畿地区的经验,惋惜了一番尹太守的早逝,两人摆了席面,喝了几杯,张敞才离去。

张敞心想,百闻不如一见,人人都说赵广汉目下无尘,亲自接触一番,才知道京兆尹为人处事都很上道。

临别之际,赵广汉又拜托他对平陵县的县令林天多加照料,说这个林天聪慧过人,以前在京兆尹的时候就立下大功,被皇上点名,从一个小吏升为三百石的代主簿。

张敞又一次听说了林天的大名。

每月的大朝会,京畿地区的三个郡守都会参加,其中京兆尹因其特殊,每次的朝会都要参与议政。

所以三个郡守之中以京兆尹为最重,接下来是左冯翊,最后才是右扶风。

今日是大朝会,萧望之赶回了长安城,张敞又忙去拜见了萧望之。

萧望之穿着一身玄色的朝服,头戴着高高的进贤冠,正准备回冯翊郡。

见了张敞,随意的说了几句,便推说郡内有急事,要迅速赶回去处理,不便多聊。

大儒总是这么不拘小节,张敞笑着告了别。

转过身来,他收住了笑脸,萧望之也推崇他治下的平陵县县令林天,说此人擅长治狱,萧望之曾向皇帝多次讨要,结果都没有要到手,最终被点名去了扶风郡。

这个林天,名声竟然如此响亮。

张敞有些困惑。

接下来,他还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去张家拜访。严延年给他的一封信中,详细地解说了如今长安城的势力分布。

魏相对他并不赏识,太子一系难以靠近,不如学严延年投靠张家,在朝中找个依傍。

至于以后,魏相和张安世都过世了,朝野中定要大震动一番,那时他也许已经羽翼丰满,可以待价而沽。

张千秋在外征战,张彭祖是张安世名义上的侄子,能够拜访的便只有张太仆张延寿。

张延寿得知张敞是严延年的好友,便非常热情地招待了他。

张太仆先恭贺了一番,又笑着道:“扶风郡平陵县的县令林天,是个多事又狡猾的,凭三寸不烂之舌,将严少傅多次辩倒,受到了萧望之的喜爱,后来运气不错,被放到平陵县做县令。你可要多加管教才是。”

☆、第168章 惧内

张敞愣了一愣,自打他进入长安城以来,最常听到的便是林天这个人,大都是说好话的,只有张延寿明确表示了对于林天的不喜。

看张延寿正等他表态,张敞立即回道:“臣到了扶风郡后,定当对此人多加考察,免得将无能之人留在任上,危害百姓,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张延寿点点头,白净的面皮上,八字胡微微翘起,毕竟与张敞交浅言深也是不妥当,欲速则不达。

等到事情发作了,相信张敞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便也不再多说,两人聊了聊西域战事,席上,张延寿又告诉张敞,严延年在战场上表现出色,回来后应当能够升任太守之位。

张敞若有所思。

张延寿愈发觉得张敞是个聪明人,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

其实,张敞确实是个聪明人。

他的祖父便是上谷太守,父亲曾经做过光禄大夫,都是二千石以上的大官,他自己也是从乡官慢慢一路积劳升起来的,可以说是出身于官宦世家,又从底层磨练,人情世故上面自然通透。

他不小心得罪了霍光,被贬出了长安城,还好因此获得了刘询的信任,被派到山阳做太守,看管海昏候刘贺。

张敞因为和严延年有相同的经历,又都很精明能干,便成为了好友,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好友给他带来的负面印象比好处要大的多。

这个林天,需要再好好了解一下呢,张敞想。

告别张延寿,张敞回到了行辕,夫人和孩子们刚刚在外面游逛回来,满脸油汗,但是却很快乐。

长安城毕竟是比山阳繁华的多。

张敞和夫人的感情很好,笑着问:“夫人出去游逛去了,为何不等等为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