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不想多想。唯一的念头,便是能让嫣儿回来。
他二人乃是一母同胞,亲的不能再亲。
从小,嫣儿便患病在床,少了许多女孩儿们应有的童年。
他那时,不受先皇喜爱,时常对他严厉不已。
受了什么委屈,便来瞧瞧她,嫣儿便时常安慰着他。
如此好的妹妹,他到何处去寻?
尉迟夜将她当作性命一般看待,绝对不会允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眯着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嫣儿失踪的这几日,他一夜好觉都不曾安眠,头疼不堪。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只愿嫣儿能够回来,能够平安的回来,他便没了忧虑了。
此间,姜瑾迷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触到了什么慌忙弹缩回去。
她定睛,却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仲容恪的怀中。
“醒了?”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冰冷无温。
“我在哪儿?”她心中怦怦骇然。
微一偏头,见马车后头,尉迟茗嫣浑身被绑着,昏迷躺着。
姜瑾再看看自己身上,只有手部有绳索捆绑。
她道:“解开。”
仲容恪冷哼一声,“王妃的胆子愈来愈大了。你便是用这种态度,恳求本王的么。”
她现在又有何惧?干脆便破罐子破摔得了。
姜瑾恼怒,不想再看到他。
她侧着身子缓缓挪到一旁,偏着头,不屑。
他见她如此模样,依旧坐的端正魁梧,侧颜瞧了她一眼,便也不语了。
她微微掀开身旁小窗的帘子,现在已是青天白日了。
马车里没有竹苓,说明竹苓应该还在草木屋里,也不知她如何了。
行了一夜的车马,此番却是如此加速。
若逊之平安回去西谟,尉迟夜定会举兵来犯,将公主带回。
但从西谟一路追踪车马,不知能不能赶得上。
在这个时候,如果能稍稍拖延一大半日的路程,就好了。
姜瑾这么想着,不禁暗暗的偏头过去,瞧了一眼仲容恪,心头打着小算盘。
如何能催动他的虫毒再犯?
或者,来点什么事情耽搁下。
“王妃想看本王,便正大光明的看。如此偷偷摸摸的,似贼一般。”仲容恪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姜瑾没放在心里,缓缓放下了小窗的帘子,关住了外头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尉迟茗嫣忽然醒了过来。
“唔……唔……”她的嘴里被塞着白布,无法开口,只能奋力的挣扎支吾着。
一双漂亮的瞳孔狠狠的瞪着仲容恪。
姜瑾想要倾身过去,却被他死死的按住,一瞬也无法动弹。
她心中有气,暗暗筹划着。
尉迟茗嫣见她为难,便也消停了。
她心中默默道着: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太过冲动,也就不会让这该死的边疆大王提前走了。这会子,也不知世子能不能及时带人赶过来。
若是发现草木屋里他们已经不在了,会想到要一路追踪过来吗?
该死该死,真该死。
尉迟茗嫣十分的懊恼。
忽的,她的眼睛亮了亮,在马车空荡的后头,那遮掩的布下面好似盖了什么。
她望了望前头的仲容恪,再轻声的慢慢的缓缓挪移过去。
待看到布下掩盖之物时,她瞬时一惊!
竟然……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