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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子安醒的极早,抬头看一眼时辰钟,七点钟不到。
遂立即坐起身,记起昨夜发生的事,转头见女孩还没有醒,男人便也不打算叫醒她,自己先悄悄下床,穿上衣服后,一熘烟儿的走了出去。
如今也还没有立春,走出房外,抬头见天还是灰濛濛的一片,连带着空气中,也都带着些许寒露。
宋子安两手都缩进袖子里,一路往前走着,走到前院的时候,恰好碰见迎面走来的管家。
管家见了他,忙半蹲下打了一千说:“老爷这时候,可是要到哪去吗?”
宋子安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正好这会肚子饿了起来:“没有,你到厨房去给我拿点早饭过来。”
“欸。”管家忙应了一声,见没有其他吩咐,也就下去了。
等的管家走远了,宋子安便就在院子里走了一会,直到天光渐渐大亮为止,才踱着小碎步进了正房。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心绪怎么也不安宁,脑中所想都是昨夜的旖旎,盘旋不尽的女孩的肉体。
想到这事,心中不觉打了个颤,暗道这事不妙,一不小心放在身边半年,吃着吃着竟有些上了心了,捨不得丢下这口肉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思及此,男人便有些感到烦躁,站起身来,独自在房内转着圈圈。
心里想着这事的对策,也得不成一个解决的办法,正在为难之际,只见家人送上早饭过来了。
男人索性将这事丢到一边,用起早饭来。
早饭是宋子安喜欢的虾仁炒麵。
拿起筷子,随意挑了几口放进嘴里,细嚼慢嚥。
为着心中有事,所以这顿麵吃着只觉索然无味,
很快,肚子吃了个半饱,碗中还剩下一半,宋子安也不吃了,便放下筷子。
墙上的自鸣钟,突然噹噹的响了两声,男人不觉倒一吓,又有些好笑,想着自己这样提心吊胆,到底是为着什么?
想到女孩,宋子安愁眉不展的不知如何是好,但觉得这样下去是一定不行的,总得想出点什办法才好。
桃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半年,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虽然他妻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但难保以后不会再像这样如愿。
只如今不是以前的旧时代,追求自由精神的新时代,宋子安也没有那些大男子的守旧思想,认为男人在外有个把外室是很常情的,更何况,家中妻子还是个善妒的。
男人一想着这些芝麻琐事就脑仁疼,恰好这时管家过来通报:“少爷,桃姑娘醒了。”
宋子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管家通报完了,见没什么事,便自行退下。
男人坐在椅子上想了一回,还是觉得现在,应该跟桃谈谈这事才好。
这样决定,于是男人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出了正房,一路又返回桃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桃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镜前梳头。
听到声音,忙回过身来,见到男人,面上立即露出甜美的笑容,欢腾的凑了过去:“主人到哪去了?奴一醒来看不到主人,伤心了好一会,还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宋子安站在她面前,呆了一回,觉得喉头有些乾渴,连带着喉结,也不禁上下滚动了两下。
一双眼睛怎么也移不开,盯着女孩看。
只见她比半年之前水灵许多,虽然皮肤还是黑不熘偢的,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气质。
一张圆滚滚的小脸,经过这半年调养,也长了不少肉。
皮肤光滑透亮,嫩的就像块豆腐,感叹着年轻美好的同时;男人又想到妻子,皮肤看着不但蜡黄,就是摸上去也粗糙的狠,没有一点肉感。
与女孩的相比,感觉就是天壤之别。
尤其是那一双大而漆黑的眼睛,里面透着点微蓝,这一点很是吸引着男人。
再下面是一双小巧而红的樱唇,一想到就是这张小嘴含弄鸡巴,心上就不觉一阵热流涌过。
宋子安回过神来,连忙将视线移开,乾咳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是扔下你,又怎么会把你带到这来?”
桃歪着头想了想,觉得男人说的这话,很是这个理:“那主人都到哪去了?为什么不叫醒奴??”
宋子安淡淡一笑,即说:“我没去哪,就在院子里走了一会,没叫醒你是因为你还在睡,叫不醒哩。”
桃紧紧盯着他,微微嘟着小嘴:“主人真坏,用这种说法,奴不是不能说什么了吗??”
女孩仍是执拗的赌气这样说,但男人听了,也只是付之一笑,并不说什么。
宋子安想起自己要与她说的事,当下牵起她的柔荑,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桃顺势在他的膝上坐下。
桃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听他跟自己说:“你跟着我也有半年了,有没有想过要走?”
女孩不禁一愣,睁大眼睛看着他:“主人可是要丢下奴吗?”
宋子安一听,不觉笑了一声,他强行辩解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怎么会丢下你?”
女孩不信,一双猫一样的大眼睛盯着他:“那主人为何要说,要奴走的这番话?”
男人不觉被顶住了,好一会才说:“你不要瞎想,我说这话并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我们现在这样在一起,没名没分的像什么样?就是给人说起来,也不好听呢。”
桃听着,擅自解读他的意思,内心更是不安:“主人的意思,是想让桃自己走吗?”
女孩皱着眉头,一幅要哭不哭的模样,倒有点楚楚可怜的神态。
宋子安见了,心里有些于心不忍,自知这会若跟她提起这事,势必会引起女孩的抗拒。
于是男人小心翼翼的跟她说:“如果你想走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再送你一幢房子,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话音未落,果见女孩十分抗拒的摇着头:“不,桃不要,桃怎么也不离开主人??”
宋子安光看她的反应,便知这事不是一般的难办:“你先不要急,我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实在不想走,我也不会强迫你。”
“主人,奴求求您,只要主人不赶奴走,主人要奴做什么,奴都听主人的。”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苦苦哀求着。
仰头看着他,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彷彿隐隐含着泪光,稍微一眨便会掉下来。
“好好的又说这种话做什么?你若不想走,没人可以逼你离开这里,就是我也不会无故赶你走,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宋子安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样,怎么也说不出强硬的话来。
桃得了这个准信,不禁大喜过望,连带着眼泪也都跟着掉了出来:“主人,桃以后一定会很小心谨慎,不会让您出现一丝差错??”
女孩一高兴,坐在他身上乱动,敏感部位蹭的鸡巴有些发涨,不安分的顶着她的臀部。
宋子安注意到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挪了挪,忙叫女孩下去。
陡然听到从女孩腹中,传来一阵咕咕声:“桃,你还没吃早饭吧?”
不提还好,一经他提起,桃这才感到腹中有些飢饿,遂点了点头。
男人微微一笑,忙站起了身来:“那正好,你陪我一起出去吧,今天是初二,外面有舞狮,一会我们再到庙会那去拜拜,碰碰新年的喜运,可好?”
女孩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跟着他出去时,因为风大,又进去换了一件披风,两人分坐两把黄包车去集市。
宋子安带着桃到了集市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中间分开的幅度很大;为着在街上,担心遇到家里的人,不好说知,再传到夫人的耳中,止不定又要出什么岔子。
所以能小心就小心,倒不是男人惧内,只是为着解释起来太麻烦,况且以他那夫人的性子,还不一定会信他的话。
两人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有一家酒楼,上面一块金字匾额,上写着「一品香」叁个朱字。
宋子安转过身来,朝着女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她在这等,等他先进去了再过来。
桃立即会意,赶忙止住了脚步,男人看在眼里,当下走了进去。
宋子安进了一品香,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年初二,酒楼人还是很多,但好在男人没有发现熟人在,便也不去管他。
店里的堂倌是认识宋子安的,见到男人,立即狗腿的凑了过来:“宋先生,可是一个人?是要吃饭,还是来吃茶?”
宋子安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一楼,入耳之声通通都是吵声。
男人实在不喜这样的氛围,当下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给我开一间包厢。”
“好勒,宋先生请跟小的这边来。”堂倌立即带着他上了二楼,领他进了右边一间空房间。
又冲了一碗茶送上,正要走之际,男人叫住他:“麻烦你到下面去,看到穿红衣绿裤的女孩,便将她带上来,我自当重谢。”
堂倌一听,很快便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嘴上应和着声,连忙下去了。
走出门外一看,堂倌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门口的穿红衣的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倒也不像是堂子里的妓女,心里不禁猜度着她的身分。
忙走过去告知女孩来意,桃虽然警惕,但为着是男人吩咐,也就跟着他上去。
到了二楼,宋子安走过去打开门,让女孩进来时,不禁出了一桩小意外。
男人所处的这间包厢,在楼梯的右手边,东西两边都是过道,中间是一个宽阔的天井,在他的正对面,即是西面,那儿有一排房间,其中正对着他的房间,陡然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妇人,宋子安没有注意到,倒是那老妇人一抬起头,正好看到对面的男人。
那老妇人首先看到宋子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第二遍再看时,果然不是自己看错,竟真个是自家的老爷!
只是他身边的女孩是谁,老妇人不得知,但从他们的举动来看,两人关係狠不一般。
老妇人人虽老,但脑子却精明的狠,她仔细看着男人和女孩的举动,心里生出一丝怀疑。
当男人关上门后,那老妇人心里有了这事,一时连正事也不顾了,一转身回了里屋,通报去了。
那老妇人便是宋子安正室夫人的乳母,安徽李氏,从小到如今便跟在宋子安夫人跟前,深得宋子安夫人的信任。
宋子安夫人姓洛,名青颜,是一个前清官员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所以性子狠有些蛮横。
嫁给宋子安之后,虽说这性子改了不少,但因着男人在各方面样样都好,所以女人在这方面,处处都有些拘束他,怕男人一个不留神,就让外面的野花野草给迷住。
但好在日子过了这么多年,儿女也都有了,男人始终没有传出一点花边新闻,女人便逐渐放下心来。
昨日新年,女人本想满心欢喜的与男人一起过年,但好巧不巧,偏偏男人要出去吃酒。
虽然知道他不是要去堂子里,但女人期待了这么久的新年,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心里终究有些鬱闷。
所以昨日夜晚,女人便约了几个姐妹淘,一起到大戏园里去听了几回戏,看完了戏又到一品香吃饭,吃完了见时间也不早了,索性就宿在这里一夜。
到了这会,女人还躺在床上,正好她的乳母过来,站在床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